零有整, 精确到小数点, 没有一丝卡顿。显然他事先练过。而且除了工资以外,他所说的外快并非小数目。
谢乐游惊讶地注视着阮鸣谦, 像是头一天认识他的秘书长。他倒不觉得阮鸣谦赚外快有问题,而是觉得阮鸣谦谈恋爱很容易被骗, 还没怎么就把老底交了, 这令他不禁忧心忡忡。他并不希望他干练的下属是个容易上头的恋爱脑。
虽然目前他上头的对象是谢乐游。而谢乐游并不缺钱。
但被人忽然送这么一大笔现金,那种微妙的心情,很难描述。没人嫌钱多,就算是首富也不例外。
可这银行卡捏着,烫手。
“至于其他的一些资产,期权……”阮鸣谦还在严谨地列清单。
“停一下。”谢乐游揉了揉额头,“你不觉得有点问题?我是你的老板。”他加重语气强调。
阮鸣谦柔声道:“你是我的追求对象。”
“我给你发工资。你把积蓄全给我,岂不是这么多年都在打白工?”见阮鸣谦冥顽不灵,谢乐游有点痛心疾首了。
何止是打白工,简直是自带干粮还倒贴的天生牛马圣体。
这一刻, 连客观上属于大资本家出身的谢乐游都看不下去。做人不能这么剥削,会遭天谴。
别说还没谈, 就算真谈了, 依照谢乐游的身家地位,也不需要恋爱对象给他钱。他倒是挺乐意花钱给恋人。但这还是第一次,有暧昧对象上来就上交工资卡给他。
也是……也是挺新鲜的。
阮鸣谦诚恳地说:“不用担心, 我不缺钱,自用够了。我能给你买礼物,不用给我零花钱。”
谢乐游大受震撼。
不是哥们,你就这么谈恋爱的啊?万一碰上个爱捞缺钱的,岂不是啃得骨头都不剩!
工作上的雷厉风行、严谨果决都跑哪去了。这还是谢氏集团的大魔王吗?
“和这没关系。”谢乐游狠狠皱眉,抓住阮鸣谦郑重其事道,“钱你自己留着。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值得你这么损害自己的利益。防人之心不可无。”
谢乐游对恶意敏感,他太了解人性的阴暗面。
钱帛动人心,唾手可得的钱财,更是如此。在货真价实的金钱面前,情感常常脆弱得不堪一击。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乐不乐意。”
阮鸣谦的声音沉稳,自信:“我知道你不缺钱。在人类社会里,情感常常用金钱来挂钩衡量,我并不这么认为,但我乐意给你花钱。这是追求的第一步,表明我的决心。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也不打算随便玩玩。”
第一步也没有上来就放大招的。这是纯纯送钱,典型人傻钱多速来。
谢乐游深感对上头状态的人说不通,他决定另找突破口:“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阮鸣谦看起来很费解,他扬了扬眉毛。
该怎么说?这话有点难说出口。
谢乐游抓住阮鸣谦的手掌紧了紧,他语调拖长几分,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我不想失去你。作为下属的你。”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话过于专制,他并不是什么限制下属人身自由的奴隶主,谢乐游补充道:“你已经有了足够的原始资本。如果你想单飞创业,我不会阻止。我们可以继续成为合作伙伴。我还会为你提供相当程度的支持,表达对你忠诚多年的感谢。”
“但是,如果你变成我前男友,我们就得老死不相往来。这很麻烦。对谢氏集团是一笔极大的损失。”
阮鸣谦脸上的笑意加深,他翘了翘唇角:“是吗?老死不相往来?”
略带深意的话语,唤回了谢乐游过往的记忆。
好吧,从弹幕降临的酒吧那晚开始,他单方面定下的规则就早已打破。这事阮秘书长也知道。他们甚至还讨论过。他再用这条理由,委实没有说服力。
谢乐游脸庞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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