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苏和的婢女款步上前:“公子吩咐。”
“你让凝娘也给虞家的五娘下个帖子。”
苏和眨了眨眼,认真记下公子的吩咐,点上博山香炉退下。
陆宜洲揉揉额角,往后仰靠椅背。
休息片刻,一名四旬妇人叩门,得到应允,迈入,“七郎,喝碗安神汤早些休息罢。老夫人和夫人白天一直念叨呢,你在外劳顿,清减了。”
妇人姓蒋,白净微胖,慈眉善目,手脚利落。她是陆宜洲的乳母,在夫人跟前也是有个坐的,体面非同普通下人,称呼上就能看出,称陆宜洲七郎,而不是公子。
“好。”陆宜洲说,“这就歇。”
于是虞兰芝在初六收到了两份邀帖,陆宜洲和陆宜洲的四妹妹陆怡凝的。
虞二
夫人两眼一亮,有那么一点像与沈夫人聊东家长西家短的味道,凑过来,笑道:“你何时与他妹妹这般好了?”
虞兰芝:“二月底您带我拜见陆老夫人那回,我们在小山棠梨园见过一面。”
“想来与你极为投缘。”
“兄妹俩都给我下帖子。”
“时间又不重合,早晨你与陆七郎逛逛园子,再让他送你去凝娘那里坐坐,晚上还能一起看花灯,多热闹。”
一年也就元宵、七夕和中秋的花灯烟火最稀奇。
平时想看都看不到。
“街上人头攒动,全都是人,我最近喜静,不爱凑那热闹。”虞兰芝实话实说。
“那也得应酬。等你做了少夫人,再想这么热闹可就难咯。”
做媳妇和做女儿完全两种情况。
虞二夫人再疼虞兰芝也不可能把手伸进陆府。
哪户高门世家不重规矩,做人媳妇不可能再如同闺中一般无拘无束。
就连做虞府这样新贵人家的媳妇,虞二夫人不也要收敛着,回个娘家还得请示夫君和婆母。
“知道。”虞兰芝说,“我再怎么胡来也不可能拒绝陆宜洲的七夕邀约。”
不仅不能拒绝,还得按照习俗为他准备礼物。
想到他一向出手阔绰,自己若随便送个荷包帕子,未免显得轻率敷衍。
考虑再三,虞兰芝忍痛阔气,为他定做了一只纯金镇纸,特别实诚,金光闪闪。
又给凝娘准备了自己做的绒花作为生辰礼物。
七夕这日是凝娘的生辰。
说是自己做的,显得亲切,实则一点儿也不寒酸。
要手艺有手艺,要宝石有宝石,栩栩如生一对儿芍药,上面蝴蝶的眼睛和翅膀镶着精致的宝石。
是虞兰芝的压箱底,当宝贝收藏了许久。
次日一早,婢女们忙前忙后服侍虞兰芝梳妆打扮。
霓裳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虞兰芝那一头瀑布般浓密垂泄的发丝被她挽成婉约柔美的随云髻,点缀一对花钿并一对扇形金簪,水晶流苏垂在耳畔,乍一望去,明明还是五娘子,却又仿佛换了一个人。
虞兰芝换上浅浅的天水碧色软烟对襟衫,荷叶绿的齐胸襦裙,斜披一条透明的珍珠白纱帔子,秋蝉还专门为她把绦带打成酢浆草结,一身下来清丽脱俗。脑后的发髻系了一条同色天水碧的的丝带,行走时随风款摆,有一种清澈的妩媚。
如此盛装倒也不仅仅为了取悦陆宜洲,更多的是取悦自己。
哪个小娘子不爱俏?既然要出门,自是得漂漂亮亮的。
虞兰芝拿着靶镜儿左右瞧瞧,很是满意。
为了突出她清丽的特点,霓裳都不舍得在她脸上下手,浅浅施一层粉黛,轻描粉唇。
这么漂亮,若能约大家出来打马球该多好,只陪陆宜洲的话,有点儿可惜。
春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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