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霓裳在,娘子随时都可以如此漂亮,今儿个就先专心赴姑爷的约吧。”
说的也是。
虞兰芝迈着轻盈的步伐,高高兴兴出府,才迈出角门就见陆宜洲立在车前候她。
清晨的光没那么灼热,淡淡的,碎金子般,照在他轮廓上,有点儿不真实。
一个人,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长这么精致啊。
从小到大肯定很辛苦吧,总是被人围观。
虞兰芝出于好奇,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在心里研究哪里最出彩。
陆宜洲嘴角轻提,目光扫向虞兰芝,直直凝视她,虞兰芝忙把视线调开。
白天热,出来玩也就清晨逛会儿,更多则是在陆家的避暑别苑散步,做几样雅事:品茗,抚琴,焚香,对弈,探幽,莳花,赏画。
在菱洲骂她的陆宜洲回到洛京就不骂了,同她正常游玩。
巳初,二人来到了相亲那日背着众人偷偷相见的仰月楼,陈设分毫未变,陆宜洲请她进到明亮的次间。
太高雅的事儿她精通的不多,但可以坐在竹席上品茗,嗅着淡淡芬芳,凝听陆宜洲抚琴。
这手艺,放在哪里都饿不死吧。
去年听他抚琴那会,尚且被情绪主导,特别讨厌他,连带那般美妙音律,都不觉得动人,而今心态扭正,怨气平息,方觉余音绕梁。
她虞兰芝也是有些艳福的,如此多过一日算一日,不亏。
一曲《幽兰》结束,陆宜洲在虞兰芝脸上审视片刻。
任谁被这么直勾勾盯着都别扭,虞兰芝没有勇气与他对视,就横了他一眼。
陆宜洲起身,示意婢女可以退下了。
众人福身离开,偌大一间屋子就剩下两个人了。
陆宜洲脱下木屐,踏上竹席盘膝而坐,比那骨瓷更精致的手指捏着茶盏抿一口,半眯清眸,仍是在打量她。
“你干嘛?看得人阴森森的,不要装神弄鬼。”虞兰芝说,“从刚才我就想说你。”
陆宜洲:“芝娘,你想与我成亲吗?”
“我会与你成亲的。”
“说好了,就不能变。”
“嗯。”
“假如,梁元序回心转意怎么办?要不,咱俩那个中秋约定作废?”
“大哥,你放心吧,我赔不起退婚的价儿,便是你非要退,我大概还得反过来劝你考虑考虑。”
陆宜洲垂眸,很安静。
他的睫毛浓密且直,映得瞳仁都比别人的颜色深,像这样微微垂脸,忽然撩起眼皮,上抬着看人,就有股森然的压迫力。
虞兰芝浑身不自在,右眼皮直跳,心口也突突的。
“晚上一起看灯。”他弯唇笑了。
这一笑,满室似乎都跟着他亮堂起来。
虞兰芝的心情也一松,忙道:“好呀,好呀。”
陆宜洲当然不会傻到此刻质问她和梁元序的事。
回答没有私通,他肯定存疑,需要那种机会查证。
回答私通了,无异于天塌了。大白天的,他也不好对她做什么,至少这里不方便。
虞兰芝扭身翻找自己备下的昂贵厚礼。
走路时倒不明显,此刻席地而坐再一扭身,小娘子起伏的曲线在又轻又薄的面料下纤毫毕现,肩膀那里因为绷得比别处紧已然透出了里面细腻的肌肤,纤细的肩带,浅黄色的香兰抹胸上是一痕雪脯。
“发什么呆。”虞兰芝挥挥手,微微倾身把礼物推给他,“姐可不是个小气的人。”
这个动作不小心扫掉了茶匙,她连忙弯身拾起,换了个新的。
浅黄色遮掩的春光霎时隐现半副球状,又迅速消失。
陆宜洲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你快看呀。”虞兰芝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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