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芝实话实说。
“瞧这话说的,他还能怎么惹你?我看他见着你说话声音都跟平时不太一样,那么高个子,温温柔柔的,小狗似的围着你。”
虞兰芝在心里冷笑,不想再提自己和陆宜洲两个色中饿鬼做的秽乱之事。
他哪里是狗啊,分明是狼,瞧见她就像瞧见膏腴。
察觉她意志薄弱也好色,便勾着她放浪形骸。
得亏她是虞侍郎家的千金,但凡没个门第支撑,早不知被他糟-蹋多少遍,说不定孩子都生了一大串。
“是了,那四名美婢先不用太抬举,月钱按三等婢女的发,份例上每月多给两身好料子,首饰脂粉什么的你做主。”虞二夫人翻着账册,“你也莫要因为她们的身份而苛待了,这些人用得好将来可能就是最得力的心腹,当然,也不能越过秋蝉和春樱。”
虞兰芝点点头,“我省得。”
虞家耕读传家,门风清正,绝无虐待下人之事,但下人就是下人,主人家再宽厚也不会让他们骑到头上。
虞兰芝自有一套平衡主仆关系的手段。
从前不懂,现在早就了然美婢与自己的相依性。
于美婢来说,她是主母亦是恩人。若无她收留,那么美貌的,为爹娘抛弃的女孩子,除了烟花之地或者沦为家妓,基本没有什么好出路。
被主母瞧上,起码后半生有了着落,将来再有机会伺候男主人,摇身一变,可不就成为半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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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朝代的悲哀,亦是这群女孩子最好的出路。
于她来说,美婢是心腹亦是平衡后宅的得力帮手,进可攻退可守,指哪儿打哪儿,一旦主母身弱不宜生养,还能分担同房压力。这一点秋蝉含糊其辞,虞兰芝却一点就通。
同房和生育,于女子来说真不是啥天赐恩露,一个搞不好要命的。
所以大户人家的主母生完孩子,基本就会主动给丈夫安排通房,不是贤惠,纯纯为了保命。
大房的三嫂嫂便是难产去世的。
因为这个,家里立下了娶妇当娶满十八岁的规矩。
三嫂嫂就是年纪太小了,不适合生,怀了只能硬生的缘故造成的。
三哥哥至今还未走出阴影。
那些事离虞兰芝貌似很遥远,实则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
她本能有些畏惧,又很快会被别的事物分散注意力。
……
天气越来越热,虞兰芝不想出门。
廿六那日,虞侍郎脸色凝重,晚膳吃得十分压抑,虞兰芝和虞二夫人面面相觑,碍于食不言寝不语的读书人规矩,母女俩一直等饭用罢。
用完饭喝茶消食的功夫,虞侍郎也才有心情多说两句。
“南曹又有事儿了?”虞二夫人问。
虞侍郎摇摇头,“吏部还算太平,没有人来南曹找不自在。”
沉吟许久,他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虞兰芝,没当回事,继续对虞二夫人道:“这几日,我心里很不安,总有不好的预感。”
虞二夫人望着他,“你说。”
“朝廷一品大员被刺,皇上只在当天发了通疯,最近不知怎地,随便抓了几个无关痛痒的人下刑狱,似乎要息事宁人……”
“那是三司的事,咱们不操心。再说不还有七郎,他不是去了菱洲。”
虞侍郎:“他去菱洲,主要侦办王府纵火案。”
虞二夫人叹气:“陈太师的事,没人管了吗?”
死一个陈太师不可怕,可怕的是圣上对于一品大员遇刺的离奇态度,前后不一。
虞侍郎:“你见过哪个正经帝王朝令夕改的,更何况死的人还是亲外祖父。”
虞二夫人凝滞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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