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只是造成你众多优点的一部分,”李长青说,“而且走路总是不爱看脚下,时常扭脚,又比较爱面子,会立刻转头看有没有被人瞧见。”
竹听眠缓缓地坐正身子。
“还有啊,大部分时候都不太讲理,而且很会装作听不懂话,需要花很多力气才能劝好,要是生气还会丢我的东西。自己一直说些让人多想的话,甚至还会动手动脚,但是我凑近一些看看你就要被逮着教训,我是百姓,你是州官。”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
“李长青,你在向谁告白来着,”竹听眠指了指自己,“我吗?”
“是的。”李长青认真点头,又摇头,“也不全是,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我的心思而多想。”
很难不多想。
“居然敢面刺寡人,”竹听眠指了指门,“出去。”
李长青又扯了扯衣服,走到门边急急刹车,一摆身手臂甩门上,砸出哐当一声响。
他也顾不上疼,“你以后还理我吗?”
竹听眠气笑了,“不理,滚!”
“怎么了怎么了?”贺念听见二楼砸了东西,着急忙慌地跑上楼,看见李长青又接住一只飞出来的勺,然后听见竹听眠让他关门滚蛋。
“你怎么天天被人轰出来啊?”
李长青关上门后很轻地笑了一声,回答贺念:“我不知道呀。”
他一路乐着,出院子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齐群说:“中邪了。”
杠子立刻点头,“哥你说得对。”
李长青也没有回家去,今天是孟春恩他们离开小镇的日子,昨晚他已经知道甘助理没空过来,会有别的车来接,开车的是没来过的司机。
镇子里道路东岔西歪的,一个没转对就会像上回开业时那辆豪车一样尴尬。
所以李长青去镇口等车,然后带着司机走宽敞的路。
名正言顺地再次回到民宿。
“之前都错看了他,”竹听眠在堂屋里揣着手对身边的孟春恩说,“这哪里是老实,简直老奸巨猾。”
“眠眠,”孟春恩转头问,“你有点恼羞成怒?”
“不可能。”竹听眠立刻否认。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视线始终追随那个热情安排的人身上。
李长青把东西搬进搬出,发现储物空间还有些空闲,就把一早准备好的本地特产装进去,连司机师傅都被安排了一份。
很会打点人情的样子。
“搞得像他才是老板。”竹听眠说。
“那贺念要多省心。”孟春恩说完,两个人没忍住一同看向正在前台紧着眉毛算账的贺念,又双双笑起来。
迟文想上楼去和任老先生道别,却发现人不在屋里,只好请李长青代为转达。
“我一定。”李长青答应下来。
结果这一等就到了午饭,依然没瞧着人影,这就不太正常了。
任大师此人,可以不拘小节地喝雪花,但是对于食物却又着莫名的坚持,必须干净又美味。
在民宿逗留这段时间,他已经吃遍了镇子上的饭馆,经过多方对比,最终对周云的手艺给予高度认可。
所以无论他在外面闲逛多久,饭点一定回来。
虽然因为某种原因,李长青的拜师没能够顺利进行,而且因为老爷子始终没有消气的迹象,所以连带着购买流程都一起停滞不前。
但无论怎么说,这老爷子都是一名木作大家,还是需要以礼相待。
竹听眠让贺念去电询问,连打五个无人接听。
最后还是李长青的手机响起来,孙明说那任大师和赵老叔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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