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就好似害怕楚洵看见这一幕,因而避嫌。
兰衍是风流场上打滚的人,顷刻间便理清了这里头的头绪,因而佻达地一笑,“阮小姐之所以难过,是因为文仲吧?”
女子虽不言语,可濡湿的眼睫却轻颤了颤,兰衍也是欢场老手了,自然窥探到了一二,但还不够明朗,便又诈道:“是因为他亲手将你推给我,还让你做妾,所以你伤心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自知身份卑微,哪里敢肖想表哥。”
兰衍抓住破绽反问:“是不敢,并不是不想,对不对?”
阮蓁愣了愣,而后依旧是否认,可对上兰衍那笃定的眼神,又慌乱地别开眼。
兰衍还欲再问,女子已起身离开,因走得甚急,甚至掉落了腰间佩戴的香囊也未曾察觉。
兰衍墨眸微眯,将那香囊拾起,又回到了连廊上的楚洵。
“亏你还是主管刑狱的楚少卿,竟然察觉不到自家表妹的心思。”
楚洵闻言并不答话,依旧自顾自走着。
兰衍絮絮叨叨道:“方才我问你表妹,可是因为我让她做妾,叫她受到了侮辱。她摇头。后来,我又问她,可是因为你亲手将她与我做妾这才伤心,她却呆住了。我还待要
问,她便逃了,连这香囊落下也不曾察觉。楚二公子,楚世子,楚少卿,您说说看,您这个表妹是个什么心思?”
楚洵甚至连步子都不曾停歇,只敷衍道:“我又不是她,怎会知她的心思?”
于兰衍而言,这话已说得十分明白,只要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况且,楚洵可不是什么傻子,是文曲星下凡,是大梁是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是如今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俊彦。
兰衍恍然大悟,隔空点了点楚洵的头,“你一早便知她痴恋你?是也不是?”
昌平在一旁,听得是直摇头,自家公子焉能不知?表小姐,曾为世子爷搏命,在围场时,以为世子爷故去,望着他的尸首哭得痛不欲生,比国公夫人还要了解世子爷的喜好,这样浓烈的爱意,但凡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但昌平也明白,自家世子爷郎心似铁,并不会因为女子的痴情便心软,前头的宛平县主和韶华公主不就是先例。
果不其然,世子爷并不回答,只接过他手中的绸伞没入雨中,是显而易见的逃避。
如此地冷漠无情,看得兰衍是眼睛发直,对一旁的昌平道:“真是奇了怪了,就你家主子这样的冰山,竟然有如此多的女子前赴后继为他痴狂,也不知这些女子是眼神出了问题,还是脑子不灵光?”
这排揎主子的话,昌平可不敢接。
兰衍觉得无趣,便也打算告辞,只他到了大理寺的门外,却发现阮蓁主仆使着同一把纸伞,风雨甚大,瞧去恁地可怜。
他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便跟了上去,“阮妹妹,我家离英国公府不远,也算是顺路,不如我送你一程?”
阮蓁有些为难,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她看了眼脚上的绣花鞋,出来这么久,鞋子已经湿透,再走半个时辰回去,指不定得染上风寒,便僵硬地点了点头。
可正当她和莲清,要随兰衍过一旁的马车去时,昌平却行色匆匆地跑了过来,“表小姐,我送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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