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他的杀猪郎,此刻似沉闷火山,压抑的厉害。
耿耀被他指尖血刺的眼疼,走过去握起彦遥的手腕,把那指尖含到了嘴里。
耿耀已无暇顾及这是个什么糟糕止血的法子,他整个人犹如被人撕扯,只想有什么东西能被他依靠下。
烛光下,彦遥歪着头看他,调皮的动着手指,在耿耀唇中游动着。
如一条狡黠的小蛇,游到耿耀舌上,又一闪身去了舌下。
耿耀让他玩了一会,抽出他的手把人抱在怀里:“乖,让我抱一会。”
彦遥用帕子给他擦着唇角,哪里已经被他玩出了银丝。
“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爹太忙,没说。”
“哦。”
杀猪郎,你竟敢骗我。
耿耀埋在了彦遥脖颈处,那泪水打湿了彦遥瓷白肌肤。
“阿遥,你怎如此好。”
彦遥抬手摸了摸他的发,他心疼他的杀猪郎啊!他已经如此难过了,不想说便不说吧!以后日子长着呢!
“杀猪郎,你头发又长长了,这次还剪吗?我还未见过你长发的样子。”
“那不剪了。”
翌日,彦遥起床时身侧已没了人,他带着秋雨去和耿父耿母用饭。
世道难安人心,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一家人皆在一处,就算是死了,也没了牵挂。
嫁到耿家前,彦遥长年累月的一个人吃饭,嫁到耿家明明时日不长,却喜欢上了一家人聚在一处吃饭。
没了彦老爷,耿家人就没分桌,和在宁安县一样都坐在了一处,只有纪绍年未到,说是还没睡好。
一个个眼下都发了黑,想来是都没睡好。
耿母疲惫道:“老二呢?怎么没来。”
彦遥:“不知,今日醒来就没见他。”
当啷一声,耿武的勺子掉在了粥碗里,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却震的彦遥如傻了一般。
饭菜从热变凉,饭桌上无人说话,阿贵急匆匆跑来:“少爷,问了门房,说姑爷一早就骑马走了,腰上还挎了刀。”
当娘的最是知道儿子,耿母还不知道缘由,却不妨碍她当场肝肠寸断的哭了出来。
耿武脸色煞白,他想要站起身,却慌乱的踢翻了凳子。
彦遥从不知道他会跑的如此快,力道能如此大,他追上了跑到院子里的耿武,死死拽着耿武的小臂:“大哥,到底是出了何事?”
耿文和耿父紧跟其后。
耿武额角青筋鼓动,他压下快疼出血的哽咽,把彦老爷说的事简单说了说。
彦遥只觉得听到了天方夜谭,他想扯出一个笑,只是难如登天,连连摇头道:“大哥莫要胡说,他又不是个傻子,是有多蠢才会回去。”
“怎会,怎会,这和送死有何区别...无人会回去的。”彦遥慌的有些站不住:“定是他出去玩乐了,我们让人找找就是,他不是最喜玩乐吗?”
耿武脸上已疼到狰狞,他道:“我出城去追他,早上走的,能追上。”
彦遥觉得世上没有如此这般的傻子,可一回头,耿家人已经哭成一片。
“阿贵,套车,我去城门处问问,我不相信耿耀是如此混账。”彦遥转身,大步朝外走。
现在不安稳,彦遥出门多带了两个人,马车被堵在街上,他让秋雨给阿贵拿了些银子,让他去城门处问问,今日可曾有寸发男儿骑马出城。
车外的秋雨道:“少爷,耿家大哥回来了。”声音带着慌乱。
彦遥忙推开车门看,九尺汉子牵着马,边走边流泪,浑浑噩噩的好似天塌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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