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微冷,含着独属于声音主人的孤傲和淡漠。
宁萱儿脚步顿住,抿紧双唇回过身循声望去。
阮妙盈站在廊下,一袭天水碧色衫裙曳地,正勾着柔婉笑意看着她。
自绣荷走后,宁萱儿便再没有和阮妙盈正面打过交道。
阮妙盈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膳食都是由婢女送进去的,一步也不肯踏出屋外。
好像在躲着什么人似得。
宁萱儿经历了那事之后,本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阮妙盈不来找她,她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却没想到她要么不露面,要么就偏偏挑她干亏心事的时候出现。
怎么就这般巧?
感受到阮妙盈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宁萱儿才意识到自己她已经太久没回话了。
于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忙福了一身:“表小姐吉祥。”
阮妙盈没为难她,一边轻声叫她起身,一边朝她走来。
待阮妙盈站到宁萱儿面前时,她忍不住悄悄觑了几眼。
她的面庞不似从前瘦削,似乎饱满圆润了几分,脸颊傅着浅淡的粉,与从前相比,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但就是变了许多。
宁萱儿不住地偷看,阮妙盈好半天也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让人瘆得慌。
宁萱儿脑中涌现一个不好的猜测。
莫不是冬青发现了什么,然后向阮妙盈泄了密,阮妙盈来找她的麻烦了?
宁萱儿额头霎时布起细密薄汗,心砰砰地跳。
可不等她担忧多久,阮妙盈便自己表明来意了。
阮妙盈亲昵牵起她的手,好似她们关系十分热切:“上次那事,真是吓坏我了,那玉佩是我从当铺买来的,竟不知是冉吟的贴身之物,险些害了你。”
还好不是来兴师问罪她给谢长衡送香囊的。
宁萱儿心中高悬大石骤然落下,长舒一口气。
但很快,这份轻松被不忿替代。
上一次她这样装作主仆情深,还是要拿玉佩陷害她。
宁萱儿自认无福消受她的温情,惶恐挣开了:“小姐,奴婢卑贱如泥,不该污了您高贵的手。”
阮妙盈脸色一僵,张口吐出阴冷话语:“你都知道了。”
宁萱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奴婢不懂您在说什么。”
阮妙盈眉头一挑,而后森然抛下一段话。
“绣荷死了。”
宁萱儿眸光一滞,抓紧身侧百迭裙。
“炎热酷夏,又没有大夫,她的伤口反复溃烂,不治而死。”
阮妙盈朝她走近,目眦欲裂:“凭什么,死的是她,不是你?”
“都是因为你,才会导致这一切,你是真该死啊!”
阮妙盈书卷佳人的模样不见了,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将这些怨毒话语挤出唇齿。
她怒极反笑,用指甲掐住宁萱儿的两颊:“你不过一个下作的贱骨头,凭什么能得到他的青睐……”
宁萱儿瞳孔震颤,不敢乱动,生怕一个扭头,阮妙盈尖利的蔻丹就要她面上刮出一道血痕。
“罢了!”阮妙盈胸膛起伏着,用力拧着宁萱儿的下颌往一旁扭,松开了手。
“谢枕鹤自甘轻贱,和你这种奴婢厮混在一起,恋慕他,是我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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