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攥紧了五指,仍由其锋利边缘扎破肌肤。
从渗出一点点血珠,到整只手都变得献血淋漓,他连眼睛都未曾眨过。
春明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颤巍巍往前:“少爷,您的手!”
谢枕鹤仍是温温柔柔地笑着,好像正在流血的那双手不是他的一般。
他薄唇掀起,乍看温雅的双眸中似乎正在蕴着一场腥风血雨:“今夜启程,回京城。”
春明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手,犹疑道:“少爷,可邬县的事……”
谢枕鹤原本勾起的嘴角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似是在宣告他的耐心已然告罄。
“邬县的事本就已经办妥,多留在这几天不过是因为县令百般挽留。”
春明自认忠言逆耳,竭力劝说:“可正是如您所说,县令既已再三挽留,您再执意离去,恐怕会惹人非议啊。”
谢枕鹤握着碎片的手松开,不觉得痛般再次重重拍在桌案上,留下洇晕的血印:“我说了,今夜启程。”
“再劝,你便自己留在这里,此生不必再回谢府了。”
春明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谢枕鹤从太师椅上起身,端着平静无波的面容往外走,不敢再说一个字。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谢枕鹤这般失态。
直觉告诉他,谢枕鹤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只是不知道,倒霉的会是那小丫鬟,还是他的弟弟谢长衡。
第20章 轻薄的衣。
又是一个只睡了两三个时辰的夜晚。
天刚蒙蒙亮,宁萱儿便蹑手蹑脚从被褥中爬出来,借着不甚明亮的曦光继续绣起了香囊。
这几天下房的丫鬟们都不需要守夜,故而宁萱儿找不到独处的时间,只能捡些这种刁钻的空隙时间绣绣品。
蝶恋花纹样已经绣完了,只差给香囊打结了。
宁萱儿针尾钩上一条红绳,灵活地绸缎中游走,几个穿针引线后,替香囊封了口。
将这些做完后,她将香囊翻过来,转过去,还是觉得缺了什么。
直到回想起谢枕鹤腰间常佩的香囊款式,宁萱儿灵光乍现。
她欣欣然为香囊挂上了两条姜黄色的缨穗,终于觉得大功告成。
可还没来得及观摩一下自己的辛劳成果,身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有了上次冬青的教训,宁萱儿变得警醒了许多,悄悄偏过头用余光向后看,确认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只是有人翻了个身才有声响,不禁松了一口气。
抬头瞥了窗户一眼,发现屋外已有滟滟晴光,便意识到也差不多到了该起床的时辰了。
她将香囊仔细地藏在怀中,开始穿衣叠被。
其他还在沉睡中的丫鬟们被纸窗后透出来的日光晃醒,纷纷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冬青原本迷迷糊糊的,见宁萱儿早他们这么多时候起床,好奇之心骤起,瞬间便不困了:“萱草,你起这么早去干什么?”
萱草已经修炼出了面不改色胡诌八道的本领,对着铜镜拢了拢衣襟,波澜不惊回答道:“去替表小姐从库房取东西。”
冬青蹙眉,感觉没那么简单,却又挑不出毛病,便只能噤声。
因为平日里这种琐碎杂事,确实都是由萱草做的。
再三确认过鬓发整齐后,宁萱儿冲房内众人扬起一个笑脸,娇俏道:“我先走啦。”
说完后,宁萱儿便也没再看她们,踏着轻快的步伐往外头走去。
方走到前院没几步,便有一个人叫住了她。
“萱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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