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几个犬人内监是大宗伯的人,比梁苒入京的动作还快,这会子竟然抱着大宗伯的腿哭诉,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梁苒冷笑一声,将眼底的厌恶尽数收敛,闲庭信步的走过去。
“嗬——!!”几个犬人看到梁苒,登时夸张的倒抽一口冷气,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明显是回忆起了昨日梁苒的狠辣手腕。
不只是狠辣,而且刁钻,竟将活生生的人关在犬笼之中。
“大宗伯……”几个犬人声泪俱下,刚要继续告状。
梁苒先发制人,纤细双手合十,轻轻抚掌,明明心里厌恶的厉害,面上却笑颜盈盈,他如今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青涩又懵懂的姿仪简直随手拈来。
梁苒笑起来,天真烂漫的说:“是你们?诶,你们怎么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转头又对大宗伯说:“大宗伯见多识广,必然见过很多关在笼子里的犬,但大宗伯绝对没见过关在笼子里的人,可有趣儿了,昨儿个寡人将他们关在笼子里,这会子怎么跑出来了?真是的,寡人还没顽够呢!”
几个犬人被梁苒说的一愣一愣,虽都是把人关在笼子里,可昨日梁苒的态度,全然不是这般嬉笑温和,那一张美艳的脸蛋,充斥着清冷与威严,不容任何人违逆?而今日,梁苒分明是一个少年天子,耽于顽乐,难成大器。
顽?大宗伯眼珠子转了转,质疑的问:“君上将他们关进笼子,是因为……玩?”
“自是了。”梁苒笑起来反诘:“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只可惜……唉,他们如今都出来了。”
大宗伯昏黄的老眼转得更快,顽好啊,天子一心顽乐,朝政便是自己的了!
“无妨!”大宗伯被梁苒哄得一愣一愣,大手一挥,慷慨的说:“既然君上喜欢,便将他们重新关回笼中,不过几个犬人尔尔,那又值得什么?只要君上欢心便是了。”
“大宗伯?!”
“伯爷?!”
犬人不敢置信,大宗伯一句话,轻飘飘的便把他们卖给了心狠手辣的小天子!
梁苒的笑容扩大了,露出一脸恰到好处的惊喜:“当真?果然大宗伯最为懂得寡人的心思!不愧是我大梁的巨擘,我大梁的扛鼎之臣呢。”
“君上谬赞了。”大宗伯沾沾自喜,还不知自己被年轻的新君三言两语给糊弄了。
梁苒挥了挥手,垂眼吩咐苏木:“还不快把这几个犬人带回去,重新关入笼中。”
“是。”苏木应声。
犬人惊恐满面,不停筛糠,这会子知晓求大宗伯没用了,连声叩头:“君上饶命啊!小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梁苒一笑,微微俯下身与那犬人平齐,笑容温和又美艳,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幽幽的说:“寡人说过了,你们的下半辈子只能在笼中活过,寡人……说到做到。”
苏木上前,将几个犬人拖拽离开。
梁苒直起纤细的身子,转过头来面向大宗伯,笑眯眯的说:“是了,大宗伯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方才的哀嚎,不过是小小的插曲,终于说到点子上。
梁苒并着大宗伯,还有“逼宫”的群臣进入朝议大殿,大宗伯自来熟的坐下来,根本不需要梁苒恩赐。
大宗伯好似入了自家庭院,歇了歇脚,这才说:“君上有所不知,是关于……兴建学宫之事。”
“哦?”梁苒一脸懵懂:“兴建学宫,可是大宗伯亲自盖印批准的,大宗伯向来是我朝楷模,一言九鼎,想必……不会出尔反尔的反悔罢?”
大宗伯脸色僵硬,被梁苒说对了,他就是想要反悔。
“哈哈、哈哈……”大宗伯僵硬的干笑,说:“君上其实是、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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