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丁同样茫然:“就从十一公子的车里……”
这时,田守朴已经来到华飞雄身旁,围着他仔细看了一圈那垫子,抬头对姬安道:“这不是沧阴县慈幼院的,上面没有记号,在下也没见过这个被套花色。”
田守朴担心有人贪图这个好东西,又担心慈幼院里有人悄悄卖,送过去之前在每一床被缛上都做过隐蔽的记号。同时还联合知州、通判,三衙都特别关注慈幼院的情况,就是为了震慑想动歪脑筋的人。
姬安自然相信他,目光再次转向华举人。
华举人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是真不知道这东西,只能给出合理猜测:“该是飞雄买的吧……”
上官钧举刀。
刀背在华飞雄脸上拍了拍。
华家众人又发出一阵惊呼,但被抽出刀的羽林卫拦着,上不了前。
华举人转眼去看田守朴。可惜,一看田守朴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只得赶快提醒华飞雄:“飞雄,你说句话!这是哪个下人买的,我让人去叫来!”
华飞雄痛得意识模糊,虽然能听到旁边人说话,却懒得搭理,一直闭眼装死。不料突然就感觉脸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拍过,再听到他堂叔的话,只得勉强睁开眼睛。
结果眼一睁开,就吓得全身僵硬——刀尖就指着他的眼睛!
华飞雄在这一刻连痛感都好像迟钝了,生怕惊动了那刀尖似的,连往上转动眼珠的速度都分外缓慢。好一会儿,才对上上官钧如同在看死人般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用了几次力,才发得出颤抖的声音:“前几日……我陪娘子回娘家……在沧阳买的……”
沧阳县和沧阴县就隔着一条沧河。沧阴县城在上游处的沧河之南,沧阳县城在下游处的沧河之北,顺水而下半日可达,往返也不到两日,两城之间可算是往来密切。
或许是大堂内太安静,华飞雄的声音不大,却还是被堂外离得近的百姓听见,人群中就传出一声“沧阳没这东西卖”。
华举人目光扫过去,但没找着人。而且现在也容不得他做什么,他只能赶紧描补:“能让圣上赐下的好东西,一般人当然不知道怎么买……”
姬安冷声一哼,打断道:“京城都没有卖的东西,小小一个沧阳县城倒能有卖?”
这回皇庄上的棉花,姬安甚至都没有拿来赏人,全给了各地慈幼院。加上这回发送的被缛需要他亲自打标记,他甚至对这被套都留有印象,刚才也是因此才发现不对。
上官钧将刀尖往前再送一分:“说!”
华飞雄想躲开,身体却使不出一分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尖近到模糊,彷佛下个瞬间就能戳进自己的眼睛。
求生欲让他挤出变了调的声音:“是史家……史家给我的……”
上官钧转了下刀。
这一刻,华飞雄感觉刀光亮得可怕。
他本能地惨叫一声,竟被吓昏过去。
紧接着,一股腥臊味散出。
上官钧满脸嫌恶地皱起眉头,将刀扔给旁边卫士,拉着姬安远离华飞雄。
姬安边退边问:“史家又是哪里。”
华举人连忙推脱道:“史家是飞雄的岳家。他们做了什么,我们并不知情。”
姬安冷冷扫他一眼,转而对朱顺吩咐:“去传旬州知州和通判。”
田守朴听见,连忙点了个人领路。
朱顺应过是,转身快步离去。
姬安再对田守朴道:“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许华飞雄离开县衙。”
田守朴躬身应是。
华举人急了:“不是,田知县……”
田守朴转过身,打断他道:“华举人请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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