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靳死死攥着手机,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他盯着视频,灰蓝色的眸底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暗色。
岑靳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猛地站起来,真皮座椅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可他已经听不见了。
“他真的还活着……贺衍,还活着……”
岑靳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岑靳将手指插入发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像是终于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恶鬼。
只是这笑声逐渐变成了嘶哑的喘息,又变成了哽咽,他的眼角泛着红,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手机又亮了,这次是贺衍具体的位置信息。
[姆扎州,津兴市,福宁小区802号]
车载导航机械地报出路线,岑靳缓缓踩下油门,仪表盘上的指针却危险地向右偏移。
门外,外卖小哥把东西放下,正准备打电话提醒顾客的时候。
忽然被拦下了。
外卖小哥皱着眉,忽然对上了一双阴鸷到让人恐惧的眼睛。心头的怒火瞬间就被扑灭了,他咽了口唾沫:“那个,大哥,您有什么事吗?”
外卖小哥看到眼前高个男人的动作,还以为他要打自己,他下意识闭上眼,却发现掌心里被塞了一沓钞票。
外卖小哥眼睛发直,这一沓得有至少一万。
他又咽了口唾沫,但这次是因为激动了:“大哥,您有什么吩咐。”
黑棕发色的男人敛眸,沉声吩咐道:“等我给你信号,你再给他打电话。”
午后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落进室内。
客厅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档采访。
黑色卷发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里,他的睫毛下是一双黑墨般的眼瞳,藏着摄人心魄的魅力,那一种模糊了性别的、近乎侵略性的美丽。
整个画面几乎都成了他的陪衬。
美女主持人的眼神都贴在了他的身上,身体不自觉地朝他那个方向靠近。
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视线却不自觉地滑向了男人腕间,一枚温润的玉镯环在他的腕骨上,在镜头下泛着柔和的微光。
“行水,观众们很好奇,”主持人眨了下眼,“您似乎经常戴着这个玉镯出席活动?莫非——是喜欢的人送的吗?”
镜头偏爱地落在他的脸上,扫过他低垂的睫毛,和那张几乎没有任何缺陷的如玉般的脸颊。
行水的指尖轻轻抚过镯子,他嘴角弯起。
主持人被这笑容晃得失神。
贺衍盯着屏幕里的贺琚,指间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微微变形,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滑落。
电视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语调。
“是一个很好很慈祥的人。”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却抬头看向了镜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落在了贺衍身上。
“我很想他,我会去看他的。”
电视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
贺衍抓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胃部突然一阵痉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贺衍的深思。
“您好,您的外卖已经放到门口了,麻烦给个好评。”
是外卖到了。
贺衍打开门,他弯腰手指刚搭在外卖袋上,视线里却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贺衍眉心拧了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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