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立刻扭头,大步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衣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绷紧,勾勒出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
灰蓝色的虹膜啊,等等,段志成眼睛瞬间睁大,这不是,这不是岑元帅家的那位。他的困意几乎瞬间清空,这位爷怎么跑到他这家医院来了。
“您是?”段志成咽了口唾沫,明明他才是年龄大的那一个,但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一半还多的人怎么那么紧张。
岑靳瞥了一眼他白大褂上的姓名牌:“段副院长,我找贺衍,他奶奶在这里住院。”
往常最讨厌被别人喊副院长的段志成这次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他立刻说道:“那位在十六层七号病房。”
岑靳点了点头,径直走进电梯。
段志成眼睛转了一圈,在电梯门即将关上前,挤了进去。他对着岑靳干笑了两声:“顺路,顺路,我也正准备去十六层。”
电梯上行。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呼吸之外,只有微弱的机械运转声,金属墙壁反射着冷白的光,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岑靳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内的显示屏。
贺家的情况不好查,但是贺衍之前的资料却很好找。出生在略阿州管理最为混乱的县域,支离破碎的单亲家庭,患有白血病的年迈的奶奶。
刚才那通电话,贺衍的状态很不对劲。急救声、警报声还有贺衍愈发急促的呼吸,几乎瞬间把他拉回过去。
六年前,母亲的白血病突发恶化,抢救室的灯亮了一整夜,最终却只换来冰冷的宣告。
岑靳抬手揉了揉眉心,硬朗的五官在电梯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躁意。
段志成有些懊悔地紧闭嘴唇,额头出现一层虚汗。
这位岑少爷表情这么臭,不会和贺少爷有仇吧,刚才怎么脑子一热就把病房号告诉他了。万一这俩人真有矛盾,闹起来了,别说当院长了,他这副院长的帽子说不定都会被摘下来。
就在段志成后悔的时候,电梯到了十六楼。
岑靳脚步不曾停顿,迈着大步走到了七号病房的门前。
段志成不敢跟太近,但为了脑袋上的乌纱帽,他还是控制着距离跟在了岑靳后面。
路过的护士看到鬼鬼祟祟的副院长,表情扭曲了一下。
岑靳没有心思理会身后的尾巴。他在门外犹豫了片刻,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贺衍趴在床边,几缕碎发随意搭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睛,却没有遮住他浑身的倦意和疲惫。
他好像睡着了。
岑靳的视线落在了祖孙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日光穿过窗帘斜斜地洒进来,影子缓缓拉长,恰好落在了那处,仿佛将两人的手镀上了一层金色。
岑靳抿着唇,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微微垂下眼睛,灰蓝色的眸子似乎覆上了一层薄雾。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情况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岑靳的脚步声很轻,但还是把贺衍惊醒了。
贺衍涣散的目光聚焦,他看到岑靳,眸中微微有些诧异,距离刚才的那通电话,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两个人走出了病房,岑靳的视线忽然落在了一处。
走廊尽头的急救室,红灯还在亮着。贺衍没有再看向那边,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依旧能从他的神色中窥见一丝刚才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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