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倘若他已将她彻底忘记,最好不过。若是还肯给她谢罪的机会,她也必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以报他今日的恩情。
然而她更知道,这不过只是希冀罢了。她再如何努力,上天应也不会给她如此好的结局,便如同她从不相信,姑母怀的那个渺茫的希望,能够真正得以实现。
她不会像姑母那样,成疯成魔。
但不死不休,或许便是她可以见到的终点了。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在那一刻真正到来之前,她依然还会怀着希望,尽己所能去偿清,去为自己赎身。
那道伫立在门后的身影已是转回,疾步来到她的面前。
她被那年轻男子一把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冷冰的唇也压在了她的唇上,紧紧地吮咬住她,不肯放开。
伴着一丝突如其来的痛楚之感,李霓裳感到口里缓缓地溢出了一缕甜腥的味道。
是她娇嫩的唇瓣经不住他如此急躁的蹂躏,已是破皮。尝到了来自自己血的味道,但在她的心里,反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痛快之感。
只要能够弥补她带给他的伤害,哪怕只是些微,无论对她施加怎样的惩罚,她都甘之如饴。
“李霓裳!你对我太狠心了……”
一阵凌乱的痛吻过后,她听见他响在耳畔的声音。
“我又给了你一次机会,你竟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吗……你如此去了,叫我怎能放下你……”
他的声音仿佛也带着几分哽咽,语气更是如孩童那样任性。
“我不许你走!”
“我要你为我留下来!”
忍了许久的眼泪,此刻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下,两人的面颊湿乎乎一片,紧紧相贴在了一起。
她闭上了眼。
烛枝上的一条残烛燃至尽头,火苗转为微弱,在挣扎片刻过后,熄灭了。
第二条,第三条。
枝台上的红烛一条接着一条,相继燃尽。火苗一簇接一簇地熄灭。屋子里变得越来越黯淡。
当最后一条残烛也熄了它微弱的一点火光,屋中彻底陷入黑暗,那混乱而急促的呼吸声便忽然变得分外清晰。
身上的衣衫在痴缠中褪落。李霓裳胡乱地卧在了华丽的床榻之上。年轻男子的唇尝起来仍是冷的,胸膛却炽热如火。那一副热膛贴着她,在黑暗里,她清晰地听到如擂鼓般的强劲心跳,还有那怒胀的青筋里,血脉在勃勃地偾张游走。
他的唇舌终于渐渐也热了起来,在她的颈间舔咬,又拨开两支玉股,转战阵地。
在黑暗中,他张嘴含住她。她怎勘糙舌这般大胆又野蛮的对待,激得蜷起身子,细细的鸡皮疙瘩从腹下扩满全身上下。她无措地胡乱抓着他的黑发,却不知是该阻止还是放任。在一阵控制不住的战栗当中,她的足趾紧紧地绷直,当场便溃若河堤,低泣出声。
“别走……”
他又爬回到她的脸庞之畔,和她耳鬓厮磨,再次低声地恳求。
究竟是何等的狠心,竟还能做到不肯答应。
那年轻男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喘息片刻,忽然仿佛意兴阑珊,颓然坐起,欲待离去,却被来自身后的一双玉臂圈住。
李霓裳爬起,不顾一切地从后扑上,抱住他的后腰,两支细细的雪臂扣在了他的腹前,死死不放。
“要了我吧。”
“求你了,裴世瑜!”
黑暗里,她红着眼,叫着他的名字,喃喃地哀求,将滚烫的热庞依偎在他粗脉勃勃跳动的颈项间,仍未从方才那余波中苏醒的颤抖身子,紧贴着他的阔背。
他依然僵坐,丝毫不为所动。
人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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