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瑟瑟,迟疑了下,问那陆姓军医。
“老朽方才以为这位娘子是从前长安一位故人之女……”
老军医此时自己也怀疑起来,讷讷地应。
“住口!”
瑟瑟厉声截断他话。
“休再胡言乱语,辱没无干之人!”
“我不是什么蒋家女儿!”
言罢,她神色转为冷漠,迈步便朝外走去。那老军医见谢隐山皱眉再次看向自己,腿一软,跪了下去,不住叩首:“是,是,怪我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信王饶命……”
那道绛影已是走出屋门,谢隐山急忙追出,从后抓住她臂,却被她一把甩脱。
“全都滚开!别碰我!”
她头也未回,口里发出一道满含厌恶的低低叱声。
二人相识之后,她在他的面前,皆是柔顺婉媚之态,即便如今回来,她刻意疏远,亦是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
如此态度,实是头遭。
谢隐山不禁一怔,醒神过来,见她已是走出老远,迟疑了下,还是随了她一段路,见她头也未回,一口气只往今夜那婚房的方向走去,起初步履急促,似身后有厉鬼追逐一般,渐渐地,当接近那座庭院,她的脚步开始放缓了,最后,在路上停了下来。
谢隐山亦立刻停步,屏息未再上去,不敢惊她。
片刻后,远远地看着她再次迈步前行,此时她步伐已是完全如常。几名婢女很快闻声而出,将她迎入,她的身影随之彻底消失在了那一片辉煌的灯火尽头之处。
谢隐山独自在路上伫立了片刻,忽然记起,尚未给天王回复,怕他还在等着,一顿,转身离去。
第94章
裴世瑜从小到大, 做过了不知多少如今回想起来颇觉离奇古怪的荒唐事,然而,论异想天开和匪夷所思, 与今夜经历相比, 都可谓是小巫见大巫,简直完全不值一提了。
二人一入这间“洞房”,他将门一关,立刻转向李霓裳,连声向她赔罪。
“实在对不住, 今夜绝不是我的主意!我也不知那宇文老儿究竟如何想的, 非要替咱们再行一回大婚之礼。我方才死活不愿,他就是不肯松口……”
那宇文纵做事随心所欲,路子也是不正,他怕李霓裳方才是受到胁迫才点了头的, 怕她暗恼自己,正着急忙慌地解释着,却发现她并未在听他说话, 正打量周围,神情看去, 并无任何不快的迹象。
他一顿, 随她一道观看这间“洞房”。
这件事虽然从头到尾,极是莫名,但不得不说, 操办得可谓是用心。
论庄重, 自然比不上二人上次那一场在汾水古行宫里举行的婚礼,但若论喜庆热闹的程度,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天醒来他走得匆忙, 也未细看,此刻打量周围,见屋内布置确实用心,满目金昭玉粹花团锦簇,只见她走到梳妆案前,拿起一面鎏金圆镜,在手中转了几转,抬头转面看着他,嫣然一笑:“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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