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沈鸢曾托人给田婶送去衣物金银,还有一些糕点吃食。
田婶热泪盈眶:“这么久不见,沈姑娘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她转眸望向沈鸢手中的谢时渺,“沈姑娘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沈鸢请田婶进了上客室。
甫一步入上客室,田婶忙不迭拍拍自己的双膝,想要跪地行礼。
“草民见过……”
沈鸢忙让松苓将人扶起:“你若是行礼,就真的折煞我了。当初若不是你,只怕我连吃都吃不饱。”
田婶不以为然:“娘娘言重了,这些年亏得有娘娘帮扶,我们家如今才不用靠老天吃饭。”
沈鸢诧异:“……什么?”
田婶笑得眼角都有了皱纹,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流露出几分清明。
“娘娘也不必瞒我了,若不是娘娘,我们家怎会平白无故分到田地。”
田婶笑得合不拢嘴,“还有娘娘送来的银票,我拿着置办了点家业,如今虽谈不上大富大贵,可一家老小也不会再挨饿受冻,小孙儿如今也进了私塾。”
田婶忍不住感慨,“这都是托了娘娘的福。”
沈鸢心中惶惶,脑中空白一瞬。
松苓瞧出沈鸢的异样,忙借着“天色不早”的由头送走田婶。
漆木案几上的茶盏凉透,沈鸢也不曾动过半分。
谢时渺忧心忡忡:“母后,你怎么了?”
沈鸢一手抱住谢时渺,心不在焉:“没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松苓提裙匆忙而至。
“娘娘,都查清楚了,田家这些年确实过得不错,还置办了十亩良田,去岁还盘下了三间铺子。”
沈鸢紧绷的心弦骤然舒展,她扶着心口:“那就好那就好。”
方才她悄悄窥田婶的面容,田婶这些年应当过得舒心,面色红润,腕间带着两个金灿灿的镯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婢女。
松苓附唇到沈鸢耳边:“当年送去田家的银票,只留有一个‘沈’字,别的什么也没有。”
沈鸢攥紧双拳,掌心沁出冷汗。
她知道谢清鹤不想旁人知晓自己坠崖一事,所以这些年不敢和田家有半点往来。
却不知谢清鹤竟还给田家送过银票。
谢时渺茫然坐在沈鸢身边,她拽着沈鸢的衣袂:“母后,刚刚那人是谁?”
“那是……母后先前的邻居,母后小的时候多亏她照看,也受了他们家许多照拂。”
谢时渺恍然:“母后怎么不早点说,我让百岁多送点银票给她。”
沈鸢粲然一笑:“还真是和你父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回礼都想得一样。”
谢清鹤送银票,谢时渺也想送银票。
“银票不好吗?”谢时渺狐疑。
“自然是好的。”沈鸢不假思索,“母后只是……”
只是没想到谢清鹤那样的人,竟还会想到还恩。
沈鸢声音轻轻,“母后只是没想到,你父皇竟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身后跟着的松苓差点跪倒在地。
她战战兢兢,左右张望。
好在四下无外人,松苓悄悄松口气。
……
沈鸢一夜未归,棠梨宫一切如旧。
宫人遥遥瞧见沈鸢上前,笑着朝沈鸢行礼请安。
宫人言笑晏晏:“娘娘可算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娘娘今日又躲在东宫不回来了。”
沈鸢莫名其妙:“好好的,我躲在东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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