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随心所欲,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什么算胡来。”
谢时渺一双如葡萄的眼珠子转动,余光瞥见侍立在落灯罩旁的百岁,谢时渺轻声呢喃。
“若是我做上皇帝,可以为百岁脱去奴籍吗?这应当不算胡来罢。”
百岁是犯官之后,谢时渺曾求过谢清鹤三四回,让他脱去百岁的奴籍,谢清鹤不肯点头。
沈鸢抬眸朝百岁瞥去一眼。
百岁不动如山,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上寻不到一点裂痕。
他入宫时还小,如今却也是个身量不小的少年。
沈鸢和松苓使了个眼色,松苓心领神会,带着百岁一道离开。
殿中烛光晃晃悠悠,无声落在地上的狼皮褥子上。
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炉壁在烛影中泛着冷白的微光,白雾氤氲而上,如身在云端。
谢时渺忐忑不安,拿眼珠子细细觑着沈鸢的面色:“母后,你怎么不说话?”
沈鸢慢条斯理捧着茶盏,轻轻呼气。
“你想我说什么?”
沈鸢一针见血,“替你为百岁求情?”
谢时渺目瞪口呆。
小心思被沈鸢戳穿,谢时渺干脆破罐子破摔,绷着一张小脸道。
“母后怎么知道的,父皇同你说了?”
沈鸢摇摇头:“是我自己猜的。”
她试探开口,“是你想帮他脱奴籍,还是百岁自己求的恩典?”
谢时渺不以为然:“不都一样吗?这宫里哪有人真愿意为奴为婢一辈子,且百岁这人确有真才学识,即便没有我,日后他也能靠自己脱籍。”
沈鸢抬眉,忍不住溢出一声笑。
“既知道他有这样的能耐,为何还这般迫不及待求你父皇?”
她目光缓缓落在谢时渺脸上,带了一点审视的感觉。
时至今日,沈鸢后知后觉,她终于知晓谢清鹤当初那话是何意。
谢时渺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她有着这个年岁孩童不该有的早慧成熟。入主东宫这事,只怕谢时渺早就期盼许久。
那些臣子的劝谏,半点也撼动不了她的勃勃野心。天家的机关算尽,在谢时渺身上一点点彰显。
谢时渺仰头望向半撑着的支摘窗,宫人遥遥立在乌木长廊上,飘摇的雪珠子断断续续落在园中。
那些宫人之中,也有和谢时渺形影不离的百岁。
谢时渺漫不经心:“自然是想让他对我心生亏欠。”
谢时渺为百岁求来的恩典,和百岁靠自己得到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心中早有所料,可无端听见谢时渺这一句,沈鸢心口仍是百感交集。
她悠悠叹了口气。
“这些……是你父皇教你的?”
“自然不是。”谢时渺晃动脑袋。
沈鸢无声松口气:“那就好。”
不然她真的想同谢清鹤好好争辩一番,哪有人这样教孩子的。
谢时渺口无遮拦:“父皇说,他若是我,只会让百岁跟在自己身边做一辈子的奴才。”
沈鸢差点被茶水呛住,连声咳嗽,她诧异瞪圆双目:“……什么?”
她拍案而起,在寝殿中来回踱步,沈鸢怒不可遏:“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竟然这么早就……”
谢时渺乖乖扬起脑袋,求知若渴:“母后,父皇说错了吗?”
“他……”
一语未落,长廊下忽然转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宫人齐齐福身,向谢清鹤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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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入殿,炕前的一大一小都不曾分自己半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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