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鹤面色染上不同寻常的潮红:“沈鸢,你难道就不想陪渺渺吗?你可以回宫,日后你想出宫或是想见沈殊都可以。”
沈鸢往后趔趄两步,唇角往上扯了扯:“你说的对,孩子总是无辜的。”
谢清鹤唇角往上扬了扬。
沈鸢苦笑两声:“那我呢,我难道就不无辜吗?”
她除了将谢清鹤认错成苏亦瑾,从未做错过任何事。
沈鸢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那夜救了谢清鹤,就是那夜将他背回家。
沈鸢深吸口气,一字一顿。
她和谢清鹤之间的恩怨情仇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既然说不清,倒不如一刀两断,从此之后只做陌路人。
沈鸢抬起一双泪眼,透过朦胧水雾和谢清鹤相望。
“谢清鹤,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既往不咎,也做不到宽容大度,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皇宫于我而言是何物。”
红墙黄瓦于她而言是坚不可摧的牢笼,是夜夜困扰她的噩梦。
谢清鹤可以云淡风轻和沈鸢谈重新开始,可沈鸢不能。
她做不到。
雪色连成天,雾蒙蒙的天色寻不到一点亮光。
沈鸢往后让开半步,一字一字。
“谢清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第63章 谢清鹤,这是你罪有应得……
长街落满雪珠,偶有三两株红梅从墙角横出,如半空中低垂的彤云。
谢时渺在沈鸢竹坊又住了两日,小姑娘兴许是放不下谢清鹤,又吵吵嚷嚷说想要回宫。
说是看谢清鹤一眼就回来,可如今三日过去,依旧不见谢时渺的身影。
沈鸢立在养安堂前,踮脚朝竹坊的方向望去。
没找到谢时渺的身影,反而寻到隔壁院子多出的几株红梅。
灿若晚霞,瑰姿艳逸。
沈鸢眼皮动了一动。
时隔四年,当初留在金步摇尖端上的血珠渐淡,沈鸢也不再如先前那样惧怕红色。
在外行走多年,她也见过恶名昭著的贪官污吏,百姓等不及官府判决,冲进刑场一刀取下贪官的狗头。
众人抚掌叫好,无人惧怕那血淋淋的头颅,只恨不得一刀取下贪官狗命的人不是自己。
沈鸢站在人群后,不由想起那个死在自己手
下的男子。他那样欺凌霸女的一个人,本就该万劫不复,堕入十八层地狱饱受煎熬。
沈鸢动手与否,那人都逃不出一个“死”字。
兴许自己杀的是臭名昭著的恶人,想通后,沈鸢也不再如先前那样怕红怕血。
脑中回想的也不再是男子流着血泪和自己索命,而是如白露那样的弱女子。
她们在为沈鸢拍手叫好。
“沈姐姐!”
萤儿一身青缎掐牙背心,兴冲冲从养安堂冲了出来,一头撞在沈鸢后背。
沈鸢笑着转身,唇角带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萤儿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沈姐姐好久都不来看我了,我还当姐姐不要萤儿了。”
四下无外人,萤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踮起脚贴着沈鸢的耳朵道。
“姐姐,先前那个孩子……真的是姐姐的孩子吗?”
沈鸢点头:“是。”
她为谢时渺那日的莽撞告罪。
“那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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