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鹤一手托着女儿,一手攥着沈鸢往回走。
屋内暖香扑鼻,谢时渺哭得差点喘不过气,喝了半碗羊乳才缓缓回过神。
可那双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她把脸扭到一边,只用后背对着沈鸢。
沈鸢好几次想要开口,谢时渺都拿双手捂住耳朵。
谢清鹤沉声,不怒自威:“渺渺,松手。”
谢时渺心不甘情不愿,乖顺坐在谢清鹤膝上。
谢清鹤低声:“你母亲没有想过不要你。”
谢时渺哼了一声,嗓音还染着哭腔:“她自己说的。”
谢清鹤低声在谢时渺耳边道了一声。
他声音压得很轻,连沈鸢也听不清谢清鹤说的什么。
谢时渺好奇扬起双眼:“……真的?”
她自言自语,“那好罢。”
谢时渺扭捏从谢清鹤膝上爬了下去,慢腾腾往沈鸢走去,眉眼低垂。
“对、对不住。”
谢时渺从生下来就不曾和人认过错,别扭的三个字说出口,谢时渺如释重负。
“我没有不想要母亲,我就是……”
沈鸢抹去眼角泪水,从地上抱起谢时渺:“那你今夜还要留下吗?”
谢时渺哼哼唧唧:“你如果怕黑的话,我可以陪你。”
沈鸢抱着谢时渺回房歇息,独独将谢清鹤留在门外。
谢时渺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往沈鸢怀里拱了又拱:“父皇回去了吗?”
沈鸢心不在焉应了声:“回去了。”
谢时渺松口气:“那就好。”
她一张小嘴叭叭,“父皇前两日生病了,我在榻前守了他好久,还好他这回只昏睡了两日。”
怪不得前两日谢时渺没有出宫。
沈鸢柔声:“渺渺,你先前说父皇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时渺目光闪躲:“我、我只说父皇很忙。”
这话倒是真的,是沈鸢先入为主,认定谢清鹤那样的人定不会照顾好孩子。
谢时渺小声嘀咕:“其实父皇对我很好,母亲……母亲是因为父皇身子不好才不喜欢他吗?”
沈鸢疑惑:“你父皇……身子不好?”
谢时渺点头:“和渺渺一样,不能见风不能受寒,不然会睡很久很久。”
谢时渺的声音越来越轻。
云影横窗,窗外雪色浓郁。
铺天盖地的雪珠子在空中翻涌,沈鸢一手环着谢时渺,她悄悄望一眼窗外。
沈鸢起身披衣,透过窗子的缝隙往外望。
胡同口停着的那辆墨绿马车仍在。
车前悬着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晃晃,崔武冒着风雪赶来,他躬着身子,焦躁不安同谢清鹤说着什么。
沈鸢鬼使神差想起谢时渺睡前说的话,她说谢清鹤不能见风更不能受寒。
可从前在宫里,谢清鹤并未有过这样的毛病。
沈鸢悄无声息往后退开半步,对胡同的马车视而不见。
谢时渺在竹坊住了小半月,谢清鹤也跟着在门口前待了半个多月。
夜里醒来,沈鸢总能透过窗口看见那辆墨绿的马车。
冷风在窗外呼啸,雪珠子在空中盘旋。
沈鸢怕冷,角落四处各设有银火壶,炕前还倚着熏笼。
她是被楼下的敲门声吵醒的。
天寒地冻,敲门声淹没在飒飒风雪声中。
楼下隐隐传来窃窃私语,沈鸢披衣往外看,竟是崔武和松苓。
松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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