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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跌坐在炕上,心中不安:“你那时不是说她已经、已经……”
沈鸢眯起双眼,声音冷了两分,“还是说,你那回也是在骗我?”
轻飘飘的一句质问,落在谢清鹤耳边却如万箭穿心。
他瞳孔骤紧,手背青筋交叠:“……没有。”
谢清鹤咽下心口翻涌的怒火,一只手捏着眉心,他垂首。
“那会虞老太医确实说过无力回天。”
沈鸢错愕:“那渺渺是怎么……”
谢清鹤目光不自然移向窗外:“后来太医院有位太医说他老家有一种偏方可以一试。”
沈鸢双眉皱得更紧:“你从未和我说过这事。”
“说了你会留下来吗?”
谢清鹤眼中流露出几分嘲讽,“若是救不回来,你是不是又会说是我在骗你。”
沈鸢喉咙哽咽。
谢清鹤轻哂,半是自嘲半是无奈。
“沈鸢,我在你眼中永远就是这么不堪,对吗?”
沈鸢无言以对。
谢清鹤所言句句正中她的心思。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有偏方能让人起死回生。
沈鸢转首,喉咙溢出一声讥笑:“那还不是你咎由自取。”
沈鸢眼中淌落出痛苦和悲哀。
窗外雪花飞扬,仿佛又将沈鸢拽回那个彻骨寒冷的冬日。
那夜她跌跌撞撞从山脚下背回谢清鹤,外面也是下着这样的鹅毛大雪。
谢清鹤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命悬一线。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沈鸢挽唇,唇角染上几分苦涩,她仰首,目光定定盯着谢清鹤。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我又不是傻子,会一而再再而三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沈鸢起身,双眼泛红。
谢清鹤垂眸,黑眸沉沉孤寂:“就不能再信我一回吗?”
谢清鹤伸手圈住沈鸢的手腕,嗓音透着沙哑干涩:“渺渺很想你,她一直都想见你,你难道就忍心让她……”
沈鸢用力挣开谢清鹤,勃然大怒:“你不要和我提渺渺。谢清鹤,当初想要孩子的人是你,不是我!”
谢清鹤猛地拽住沈鸢的手。
沈鸢抬手甩开,忽然惊觉不对劲。
她缓慢转头。
门前,谢时渺一张脸惨白如纸,两行清泪从双眼垂落。
她瞥了沈鸢一眼,不管不顾往楼下跑。
沈鸢疾步飞奔出去。
冷风呛入谢时渺的喉咙,她叠声咳嗽。
沈鸢眼疾手快抓住谢时渺的手臂,惊慌失措:“渺渺,母亲刚刚不是……”
谢时渺一双眼睛通红,用力推开沈鸢:“你走,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她身子摇摇欲坠,谢时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身子禁不得这样的大喜大怒。
沈鸢仓皇无措:“渺渺,母亲当时是……”
风吹红了沈鸢的眼睛。
她忽然发觉自己辩驳不了,这个孩子她从一开始就不想要,也没想过留下。
沈鸢甚至三番两次
想要除去这个孩子。
酸涩和无奈涌上心口,沈鸢泣不成声。
谢时渺嚎啕大哭,快步奔向谢清鹤怀里:“父皇,回宫,我要回宫。我不要母亲,我不要她。”
谢清鹤抱着女儿,动作熟稔,他皱眉:“渺渺。”
谢时渺脸上的委屈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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