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夜为何会让我出宫?”
谢清鹤泰然自若:“不是你想?”
沈鸢一时语塞,心中的戒备有多无少。
满腹愁思落在拢着的眉宇间,她垂眸凝望着自己攥在手心的丝帕。
片刻,沈鸢艰难从唇齿间溢出两个字:“多谢。”
谢清鹤眉角轻抬,不语。
元家各处掌灯,处处灯火通明,照如白昼。
元老爷听见谢清鹤深夜造访,吓得连夜从榻上爬起,颤巍巍上前请安。
“陛下、陛下怎么这会来了?”
谢清鹤瞥他一眼:“元少夫人呢?”
元老爷诚惶诚恐:“在、在东院呢,陛下这边请。”
他早就知道沈殊难产的消息,可一来妇人都有这一关,二来府上早早就请了稳婆和郎中,万事俱备,即便事后沈鸢追问,元老爷也占理。
可他没想到谢清鹤竟然会亲自过来。
元老爷脚步踉跄,满头大汗。
廊下悬着一溜的玻璃宫灯,明黄光影照亮元老爷惊魂未定的一张脸。
他陪着笑:“还请陛下娘娘放心,家里什么都备好了,稳婆也是内子精挑细选的,定不会出错。”
沈鸢视若无睹,穿长廊,过垂花门。
松苓立在廊庑下,遥遥瞧见沈鸢,还当是自己眼花了。
她哭着上前,嗓音哭得沙哑。
“姑娘,大姑娘她、她……”
孩子迟迟不肯出来,沈殊已经生了三个多时辰。
松苓抽噎着道,“先前还好,能喝得下参汤,如今却什么也喝不下了。”
元老爷唯恐谢清鹤迁怒,厉声呵斥:“胡说什么,妇人产子不都是这样?来人,把这个危言耸听的婢女拖下去……”
沈鸢横眉立目,不怒自威。
只一眼,元老爷立刻噤声,喉咙如被人掐住一样,说不了话。
他讪讪往后退开半步,不敢再多嘴半句。
松苓跟着一愣。
沈鸢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柔声细语:“你继续说便是。”
松苓支吾着哽咽:“大姑娘如今人事不省,稳婆说若是再不醒,恐怕母子两人的性命都难保。”
沈鸢两眼一黑,疾步往沈殊上房走去。
一只手挡在了沈鸢眼前。
顺着那一抹明黄袍角往上,沈鸢目光迟疑和谢清鹤对上。
谢清鹤面色从容:“在外面等着。”
沈鸢不甘心:“可是……”
元老爷适时开口:“产房脏污,还请陛下和娘娘到花厅等候。”
沈鸢冷笑两声。
元老爷身子颤抖,讪讪干笑两声。
松苓察言观色,后知后觉她听沈殊提过,沈鸢如今见不得红色,更见不得血。
她低声,好言相劝:“姑娘,虞老太医不让产房留人,怕扰了大姑娘,如今房中只有稳婆和玉竹姐姐在。”
沈鸢刹住脚步,事关沈殊安危,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只能遵医嘱。
她定定心神:“稳婆靠谱吗?”
松苓颔首:“姑娘放心,都是大姑娘
亲自掌过眼的,不会错。”
沈殊办事,沈鸢向来是放心的,她长松口气。
又有宫人来回禀,说是元老夫人和元夫人在外求见。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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