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人人都知道刘掌柜家里是妻管严,每月总有那么几日被夫人赶去船舱睡。
有街坊邻里作证,刘掌柜很快被放走。
听说出来时还在街上买了两个红糖酥饼,说是自己被抓前,家里夫人交待,他不敢忘,怕又被赶出去,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秋霖脉脉,清寒透幕。
沈鸢和刘夫人同坐一车,书写“汴京”两字的匾额沐浴在风雨中,遥遥还能瞧见陵江边上的高台。
那样的高耸入云,直冲云霄。
沈鸢淡淡收回目光,往怀中的萤儿嘴里塞了一块玻璃糖,她笑着朝车夫道。
“走罢。”
朦胧烟雨在身后摇曳,沈鸢一路走过开封、彭城,又顺道去了业城。
刘夫人在家时帮着父亲采药制药,出嫁后又跟着丈夫学做生意,知识渊博,见多识广。
沈鸢一路走走停停,也跟着学了不少。
手臂上的伤痕渐淡,沈鸢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深了许多。
萤儿笑嘻嘻,拿手指头戳戳沈鸢的脸颊:“姐姐有酒窝耶,萤儿也有。”
她努力伸着手,在自己颊边狠命戳上两个窟窿。
沈鸢笑弯了腰,俯身抱起萤儿。
萤儿美滋滋,抱着沈鸢的脖颈笑道:“姐姐,萤儿是不是瘦了?”
上个月沈鸢连萤儿都抱不动,如今却能一只手捞起。
刘夫人笑着揶揄:“萤儿,你刚吃了几碗饭?”
萤儿掐着手指头,声音怯怯:“一、二、三……”
声音越来越低,她忽然想起,自己不单吃了三碗饭,还吃了整整一盘肉。
萤儿小脸通红。
沈鸢笑着拿额头和萤儿相碰:“无妨,萤儿还小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萤儿笑着抱紧沈鸢,朝刘夫人做了个鬼脸。
平州是刘夫人的老家,萤儿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三四个月。
沈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若是遇上天气好,她会跟在刘夫人身后上山采药,若是天气不好,她就留在家里做针黹。
论起采药制药,沈鸢自然比不得刘夫人,可若论起针线活,沈鸢却是翘首。
刘夫人比划着沈鸢手中的香囊,眉眼展露笑意:“姑娘这手也太巧了,这针线活……只怕我再学上十年,也比不上姑娘一半。”
萤儿从刘夫人的臂膀中探出一个脑袋:“姐姐,萤儿也要香囊,要……这么大的。”
她挥舞双臂,在空中比了一个圈,太过用力,萤儿差点跌坐在地,惹得沈鸢和刘夫人捧腹大笑。
沈鸢笑着道:“可没有这么大的香囊。”
萤儿面露失望,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语。
她躲在角落装蘑菇。
少顷,萤儿悄悄探出半个脑袋,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你们怎么不来哄我!”
沈鸢眼睛弯弯:“没有那么大的香囊,不过可以做个草药袋,日后你背着上山采药也好。”
萤儿双眼放光,挨着沈鸢笑道:“好罢,那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刘夫人捏住萤儿的鼻子,笑着调侃:“你才多大,还学会生气了?”
萤儿一溜烟从炕上跳下,笑嘻嘻道:“和姑姑学的,姑姑不也经常生姑父的气。”
事后姑父还要拿着金簪子金镯子和刘夫人赔礼告罪。
萤儿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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