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见到沈鸢,务必拿她当作自己看,不可有半点怠慢。
沈鸢双眼染上水珠,枕着迎枕久久不曾言语,她双眼望向窗外。
刘掌柜当真请了郎中过来,为沈鸢诊脉开方子。
郎中手中并未提着药箱,迎枕和丝帕都是刘夫人自个备的。
郎中眉眼和刘夫人有六分相像,他低声:“官府近来查得严,我怕惹人耳目,不曾把药箱带来,晚点我再把药送过来。”
刘夫人颔首:“你考虑得周到,确实是这样。”
言毕,又朝沈鸢道,“这是我三弟,他嘴严,不会乱说的。”
将至掌灯时分,郎中果然送药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梳着双螺髻,颈间还带着一个璎珞圈。
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沈鸢看。
刘夫人抱着小姑娘坐在膝上。
小姑娘眼睛弯弯,献宝似的从手中的攒盒掏出一个个药包。
“这是爹爹让带的,我还以为是姑姑病了。”
她从兜里又掏出两颗玻璃糖,“我还给姑姑带了糖。”
刘夫人笑得亲和:“是姐姐病了,萤儿可以把糖送给姐姐吗?”
小姑娘嘿嘿笑道:“那我要姐姐抱我!”
一言未落,她挣扎着从刘夫人怀里跳下,往沈鸢跑去。
刘夫人眼疾手快将人拦下:“这可使不得,姐姐手上还有伤,抱不动你。”
小姑娘嘴一撇,未哭眼先红,她哼哼唧唧:“萤儿很轻的。”
沈鸢笑着朝她伸出手:“是姐姐力气太小了,不怪萤儿。”
萤儿吭哧吭哧爬上沈鸢的床榻,她低头盯着沈鸢手上的伤痕。
那是沈鸢在江中被砺石划伤的,沈鸢手上伤痕累累,狰狞可怖。
她轻轻将衣袂往下拽了一拽,挡住了伤痕。
萤儿轻轻为沈鸢呼气:“我给姐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沈鸢好奇:“萤儿不害怕吗?”
萤儿满脸堆笑,一张脸笑开了花:“这有什么好怕的,萤儿还见过这么长这么深的!像蜈蚣一样,爹爹缝了一夜。”
刘夫人在一旁帮着搭腔:“她从小跟着我三弟,什么伤都见过了。”
萤儿喜笑颜开,捧着药包凑到沈鸢眼前。
她洋洋得意:“我还知道这是白芷,这是紫苏,这是茯苓……”
许是耳濡目染,萤儿对各种中药都熟记于心,功效禁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扬着下巴,颇有几分邀功的意思,“有些还是我采的呢。”
沈鸢笑着哄道:“萤儿这么厉害呀?”
萤儿摇头晃脑:“我和爹爹去山上采的!”
刘夫人挽起唇角笑:“知道了知道了,都是我们萤儿的功劳。”
她将孩子从榻上抱走,在手上颠了一颠,“我父亲也是郎中,我们几个从小常帮着父亲采药,过些日子你若是想去,也可以跟着我回老家。”
话音刚落,萤儿立刻嚷嚷着自己也想去。
刘夫人压低声音:“金吾卫如今还在陵江捞人呢,我估摸着还得等上十天半月,那些人才会打道回府。”
沈鸢诧异:“……金吾卫还在?”
她还以为以谢清鹤的性子,最多不过坚持三日。
沈鸢眉间轻蹙,指尖在茶杯上敲了一敲。
她从未想过谢清鹤竟让人沿着河道两边寻了整整两个月,几乎是挖地三尺。
刘掌柜那两日是和夫人拌嘴才会去睡船舱,为这事他还被人带去问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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