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自己润色书信就好。
南烛从别院跑出来,瞧见钱少爷歪靠在自家公子身上,忙上前搀扶。
钱少爷大手一挥:“照看好你家公子,我要、要去找玉兔谈心了。”
话落,随地躺下,仰头望月。
钱家的小厮对此司空见惯:“劳烦苏公子今日陪我家公子,快请进屋,这里有我就好。”
南烛忧心忡忡:“走罢公子,虞老太医也说你的身子禁不得风。好容易这两日能下床,可得仔细些。”
一主一仆披星戴月,踩着银辉入屋。
……
谢清鹤来去匆匆,沈鸢也不在意。
只是半月后,她却收到一封从汴京传来的书信。
松苓大惊失色:“可是殿下出事了,还是他要派人来接姑娘回京?”
松苓捂着唇角,“不会是陛下……”
沈鸢眼疾手快捂住松苓的嘴角,她轻声:“别胡说。”
她将信纸往松苓身前推了一推。
松苓急不可待朝后退开两步,着急忙慌:“这是殿下送来的,我怎么能看?若是看见哪些要紧的……”
话犹未了,松苓忽然松开捂着眼睛的双手,她不可思议盯着白纸上简单明了的四个字——
安好,勿念。
信纸来回翻动五六回,松苓连信封都找过了,确确实实只有这四个字。
松苓小声嘀咕:“殿下这是何意?难不成是他近来太忙了,来不了山庄,所以只能靠书信往来。这样也好,有事也不必巴巴来回跑一趟……”
松苓絮絮叨叨。
缩在躺椅上的沈鸢动了动双耳。
过了大半个月,沈鸢手臂上的血痕陆续结疤,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
沈鸢垂首凝眉。
半晌,沈鸢朝松苓道:“替我拿纸笔过来。”
松苓的话提醒了沈鸢。
上回她是碰巧听见谢清鹤回来的消息,可总不会回回都这般幸运。
若是有了书信往来,谢清鹤兴许不会急着接自己回汴京。
毛笔握在手中,沈鸢迟迟没有下笔,不知该同谢清鹤说些什么。
看见谢清鹤,沈鸢只会一遍遍想起悬在半空的明宜,想起她惨不忍睹的死状。
她竭力咽下心底深处翻江倒海的恐惧和惊恐,颤抖着抓住笔。
沈鸢盯着信纸,冥思苦想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和谢清鹤无话可说。
藏在暗处的探子如实将这一幕写在密信中——
沈姑娘今日为给殿下回信
,在书案后抓耳挠腮了两个时辰。
给谢清鹤写信似乎成为了沈鸢的习惯,她无话同谢清鹤说,只能挑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或是在园子见到一株新开的莲花,亦或是今日在廊下看见了一只从园子外跑来的小松鼠。
谢清鹤不曾给沈鸢回信,也不曾再来过山庄。
沈鸢悄悄松口气。
廊庑下,松苓怀里抱着一只纸鸢,提裙疾步。
帘栊响处,松苓笑着跨入屋,拉着沈鸢往外走。
“难得今日天朗气清,姑娘别缩在这屋子闷着了。”
园中花团锦簇,绿荫掩映。
空中飘拂着十来只纸鸢,时高时低。
沈鸢满脸狐疑:“这些是……”
松苓笑着将纸鸢塞到沈鸢手中:“那些都是我让他们放的,等会再让他们剪断纸鸢,也算替姑娘除了病根了。”
松苓体贴入微,“姑娘想自己放纸鸢也成,想看他们放也成,只求姑娘别闷在屋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