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缓慢眨了眨眼,少顷,她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清鹤。”
她没再唤谢清鹤为殿下,亦或是盛怒之下,气急败坏连名带姓喊出“谢清鹤“三字。
清鹤、清鹤。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好似他们还在乡下,沈鸢还不知谢清鹤的身份。
谢清鹤眸中淌过片刻的安宁平静。
他第一次对沈鸢做出让步。
且如今汴京诡谲多变,沈鸢此刻回去,定是危大于安。
谢清鹤一双漆黑眼眸深邃乌沉。
皇帝病危,皇后蠢蠢欲动,三番两次对谢清鹤下了重手。
谢清鹤明里暗里不知躲过多少刺杀,防不胜防。
如墨眸子渐渐染上阴郁狠戾,无意瞥见沈鸢眼中的忐忑不安,谢清鹤忽的收起周身的戾气。
他垂首,重重咬上沈鸢的红唇。
嗜血的力道几乎咬破沈鸢的嘴角,她竭力往后退去。
挽在她后颈的手指逐渐收紧力道,沈鸢退无可退。 W?a?n?g?址?发?b?u?页??????μ???€?n?????????????c????
白净的脖颈被迫仰起,发髻松散,青丝落在谢清鹤掌中。
“沈
鸢。”
谢清鹤气息忽沉,如焰火掠过沈鸢耳边。
他低头,在沈鸢颈上留下一个清楚的齿印。
“你是我的。”他低声,嗓音沙哑醇厚。
印子渗着血丝,如谢清鹤在沈鸢身上打下的烙印。
他又一次道。
“你是我的。”
谢清鹤并未在山庄久留。
乌金西坠,群鸟归林。
虞老太医亦步亦趋跟在谢清鹤身后。
隔着一扇支摘窗,隐约可见坐在窗下的沈鸢。
满头青丝披落在肩上,松苓站在沈鸢身后,为她篦发。
她微低着脑袋,眼睛弯弯,似是在同沈鸢说些趣事。
沈鸢无动于衷,一双眼睛盯着横梁上挂着的珐琅玻璃亭式宫灯,动也不动。
谢清鹤轻轻皱起眉角,命人将园子的柳树都砍去。沈鸢见不得柳叶纹,自然也见不得柳树。
虞老太医闻言,长叹一声。
他抚着斑白的双鬓,“殿下,老夫说句不该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便是有能耐砍完山庄的柳树,可沈姑娘总不可能一辈子都闭门不出。”
谢清鹤朝虞老太医瞥了一眼:“虞老太医有话直说。”
虞老太医拱手:“殿下是想沈姑娘好,还是想她不好?”
谢清鹤唇角勾起一点嘲讽,目光冷淡。
虞老太医再也不敢卖关子,坦然直言。
“沈姑娘日日闷在屋中,于她而言有害无利,还是得多多出门,兴许有了新鲜事,沈姑娘也不会再执着旧事。”
谢清鹤缓慢转动腕间的手串,点到为止:“近来外面不太平。”
虞老太医颔首:“这事老夫也略有所闻,不必走远,上山登高也有好处,总不能一直拘泥于山庄,老夫怕再过些日子,这夹道上有几块碎石,沈姑娘都能数清。”
窗下的沈鸢还在盯着半空中垂落的灯穗子,眼都不眨。
谢清鹤定定望了许久:“让人跟紧些,别让她下山。”
虞老太医喜笑颜开,叠声应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