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秋旻退开半步,端端正正立着,正经道:“宵禁后入不了城哦。”
有鱼背过身去,弯腰屈膝,双手撑着膝盖,没好气道:“你又知道了。”
“嗯哼,一般这种整城陷落的罅隙,属于瘟疫或是战事屠戮,城门外大多是送骨道,晚间易起尸。”邰秋旻歪过脑袋,偷偷挑起盖头一角,笑说,“不过,你当真要背我?”
“你有什么意见?”有鱼微微转脸。
邰秋旻提起裙摆,两步跳上他的背,说:“岂敢岂敢,不过担心你要半路趴地上哦。”
这些白雾帷幕似的,从中分散开来,城楼雄伟,距此不过三百来米。
有鱼不以为意,把过他腿弯,稳稳当当地走出第一步,神色微变,顿过半秒,不信邪地迈了第二步,膝盖曲了一下,不由咬牙道:“邰秋旻……你吃了多少罐头……”
邰秋旻在他背上闷声笑,片刻撩起盖头,牵袖擦他额头细汗:“都说了,得我来。”
而后这厮一撑肩膀,旋身从他背上跳下,落地时盖头正好换在他头上。
“新娘子的脚早就落地了,”有鱼抬臂挑开红缎,作势要走,“算了。”
就在他换步的瞬间,雾气从鞋掌踏起的细小灰尘里生出,迅速弥漫,显出扭曲的影子,城墙上的灯笼光开始变艳。
“讲讲规矩嘛,我没睡好,不想刚来就打架。”邰秋旻跟了两步,把他的手按下去,顺势一扯一带,在错身时将人熟练掳上了背。
有鱼皱眉嘶了一声。
“怎么?”邰秋旻问。
“你最近指甲长得好快。”有鱼说。
大抵还有一个原因,自从海苔和邰秋旻搭上关系后,有鱼就再没给猫咪梳毛收拾剪指甲了,遑论吸一吸。
想到这里,他略显怅然地无声叹出口气,旋即有些不服气地问:“你怎么没反应?”
“生灵死亡后会变重。”邰秋旻步子相当慢悠,“承蒙所信,我背过不少尸体,习惯了。”
有鱼顿了一下,说:“某项科学实验表明,人类死亡后体重会瞬间下降21克。”
“很遗憾这里不讲科学,而且我没记错的话,那实验也有比较玄学的解释。”邰秋旻说。
有鱼知道那个解释,是种较为悲观的人世赎罪论,带有一点宗教色彩——
相传,真正的地狱不止酆都,还纳入了人世。
地下十八层,而地上一生的遭遇又何止十八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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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里神仙常以此间历劫,妖魔常以此间修炼,凡人常以此间悟道,便道世间种种境遇不过规训好的矩程,诸般痛苦当如离火加身,自内向外。
而女娲以粘土造人,当如窑变,什么时候被这无数情绪轰轰烈烈地烧干,什么时候便会迎来死亡。
由此,世间生灵只有在真正死去的那一刻,魂灵才会脱离窑炉,去往乐土。
乐土,又是乐土……
邰秋旻等了一阵没等来反驳,颠了颠他,问:“怎么不说话?”
有鱼打量着周围,很常规的荒城外古道,杂草长得比人高,说:“我只是在想,狐狸精综合效应到底跟随主体视角,还是客体视角。彤铭联会没人对你的样子表现出多余反应,还可以解释为那里头都是些没阅历的小年轻,可是乐正熙,明明有那张照片……”
说到这时,两人都微妙地沉默了几秒钟。
那些偶尔闪回的记忆里,那种略显亲密的关系实在太过遥远,梦境褪去后,又显得很是模糊,让现今的他们都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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