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春节,在榆钱巷遇见,如果不是我之前帮过你,你应该也不会记得我了吧。”
语停片刻,傅易沛又道,“你当时好像都不认识我。”
这件事对于林晋慈来说并不需要多加思索。
“我那天只是没睡醒,我外婆让我去买早饭,在巷子里忽然看见你,有点意外。”
稍一想,林晋慈说,“好像每次遇见你都挺意外的,你总是以一种不太能预料到的方式出现。”
高中是,大学也是。
“那次真是意外。”
林晋慈不解,说得好像其他几次都不是意外一样。
傅易沛说:“你那时候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暗含抱怨的问题引走林晋慈的注意力。
“你不也没问吗?”林晋慈疑惑,“而且,随便刨根问底,这种热情反倒容易
不礼貌吧?”
傅易沛说:“我是没问……”
那天元宵,傅易沛一家回榆钱巷爷爷那边过小年,一大早气温低,巷子里飘着丝丝寒雾。小路太窄,不好掉头,车子没开到门口,爷爷家里的佣人阿姨早早迎出来,帮着从后备箱拿礼品。
就是那刻,傅易沛看见林晋慈出现在岔路口。
林晋慈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戴着红色的毛线帽。匆匆打了照面,她好像完全没有认出旁边有个同过班的人,步子都没停一秒,走了过去。 w?a?n?g?阯?F?a?B?u?y?e?????ǔ?????n?Ⅱ?????????????????
傅易沛从不期而遇的惊喜中迅速跌进相逢不识的怅然里,最后还是追出去。
“林晋慈——”
女生闻声回头,傅易沛这才看清了,那个红帽子看起来柔软暖和,但并不精致,两侧还各垂了一条红色的毛线辫子,跟林晋慈的头发差不多长,很孩子气。毛绒绒的帽子盖住额头,露出比巴掌还小的一部分面庞,脸色苍白,眼瞳漆黑清润,没有表情,颧骨上贴了一个创可贴。
傅易沛心口一瞬紧缩。
不知是怎么受的伤,可他知道冬天的表皮创口,更痛,也更不容易愈合。
开场白斟酌片时,最后他还是说了应景无错的四个字。
“新年快乐。”
而林晋慈如一块冻到不透明的冰,那样冷淡,像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眼前的人从记忆深处打捞起来一样,她慢半拍地说:“哦,新年快乐。” :
他的妈妈章女士隔着一截路喊他英文名字的声音,都比林晋慈的声音大。
林晋慈也听见了,说:“好像有人在喊你。那我走了,我要去买元宵了,拜拜。”
章岫走过来时,林晋慈已经走远,她顺着傅易沛的视线,看了一眼巷子里小红帽女生的背影。
刚刚傅易沛突然跑出去,吓了家里心脏不好的阿姨一跳,阿姨疑惑了一句。章岫不认识背影的主人,只是按阿姨的原话问:“你跟季奶奶的外孙女认识?”
隔了一年多的时间,傅易沛在崇大食堂对林晋慈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在榆钱巷,你外婆住在那儿,是巷子东、院里种了许多桂花的那家。”
“那你也是喽?家里有亲人在榆钱巷?”
“我爷爷在住那里。”傅易沛应道,又问,“你怎么不猜我家在那里?”
“榆钱巷离南安高中太远了。”林晋慈很自然地分析,“你要是住那里,去八中和附中读书比较合适,以你的成绩,也完全可以。”
“附中太卷了。”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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