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您到底想……”
话未完,宋云眠就回了他。
“想让肖总管安静地见证一件大事的发生。”
“安静地”,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银盾军顿时了悟,将肖祺制住,有人取了布团堵住了他的嘴。至此肖祺就是再愤怒,也只能支支吾吾地叫。
宋云眠对这一幕非常满意,面带微笑地继续往前。
没多时,坐在了宋青梧身旁。
见他木然失语,心里更是快活。
“父皇,可是在寻这个?”
说话间,宋云眠从衣服袖袋里取出了一罐药。
动作间,药粒撞到了瓶身,带出了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之于泰宁帝,那便是天籁。他的上半身抖了下,浑浊的眸子有了光。
他费力地抬起手,想拿过那罐药。
宋云眠飞快撤开,像哄痴儿那般笑道,“父皇,把这张诏书签了,云眠便将这药物给你可好?”
“父皇喜欢吃这个,要多少都有。”
“签不签?”
泰宁帝连问都没问就说:“签。”
“丹……丹药给孤。”
宋云眠听了冷笑在心。
都快记不起身边所有人了,还记得自称孤。
“行。”
“取笔墨来。”
内侍行动麻利,蘸了墨的笔很快来到了帝王手中。
宋云眠于这时看向了肖祺,“知道这件大事是什么?”
“明儿初一,这浔国就有太子了。”
宋云眠此举,与窃国无异。
肖祺又急又愤怒,然而想说话不能说,费力挣扎也是无法挣脱半分。
有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一旦陛下在诏书上签下名字,宋云眠就是未来的江山之主了。
陛下如此状态,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临朝。
杀谁,往哪处攻伐,都是他说了算了。
他多么希望陛下能在这时醒来,然而未能够。
陛下为了那罐毒药,没有任何犹豫地在诏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局已定。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宋云眠抑不住地笑,一串又一串。
他将那能让人越来越不清醒的药丹扔给了泰宁帝,随即站起,拎住诏书一角,让它悬于半空中,上面的字明晃晃地显于众。
帝宫内,银盾军和内侍皆跪。
“恭喜太子殿下。”
唯有肖祺没有跪。
宋云眠倒也没有强逼他跪,因为他今夜太过高兴了,他可以让这阉人多活几日。
宋云眠出了帝宫,径直去了中宫。
除夕之夜,旁处都是张灯结彩欢天喜地,偌大内廷却冷凄得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
宋云眠无疑是喜欢这份冷凄的。
他的娘亲除夕之夜,不也躺在坟墓里吗?
他来到中宫,将那道诏书又摊给皇后和二皇子看了,皇后也是每日被硬灌长寿丹,时至今日,她就和她那将死的夫君一般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候极少。
二皇子冷冷地睨着他,“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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