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长得不是很像。”
罗米转过头看她,克劳迪娅给她看过父母的照片,她继承了迪特里希先生的宽鼻梁和薄嘴唇,迪特里希夫人的浅金色头发和狭长深邃的蓝眼睛,以及夫妻俩一致的方脸盘。
“是不太像。”她含着糖棍含含糊糊地说,“他和我爸长得都更像我祖母,我……约瑟夫说我更像我妈,下半张脸,”
罗米想了想为数不多的照片上的黑发女郎,“也不完全是,我妈和我爸都不是绿眼睛——都不是我这么漂亮的绿眼睛。”
克劳迪娅也转过头,斯莱特林女巫仰起脸来,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深绿色的瞳仁在忽闪的睫毛下闪烁着。
“他们会为你的眼睛骄傲。”克劳迪娅说。
“我也这么想。”罗米推开图书馆的门,平斯夫人没坐在她往常最爱的天鹅绒软椅上,因此她又对克劳迪娅低声说,“不过谁知道呢。”
克劳迪娅只在图书馆待了不到十分钟,她总是想要凑过来和罗米讲话,但内容无非是你看过去的那个男孩和韦斯莱比谁更英俊,或者如果我是你就在魔咒课论文里写进黑魔法。
本着对男友的忠诚和对阿兹卡班的恐惧,罗米竭力把克劳迪娅不停发出的噪音当成一种抗干扰训练,毕竟要期末考试的又不是远道而来的德姆斯特朗女孩。
在克劳迪娅试图通过点燃魔咒学课本来将罗米的注意力从论文吸引到她身上时,平斯夫人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桌边,罗米勾勾手指送别克劳迪娅,做出哭哭鬼脸希望她下次再来。
但罗米没能迎来她想象中的,全神贯注的自习时间。
约瑟夫和鲁本长得确实很像。她托着脸发呆,这也就说明自己和爸爸长得并不相似,但这是应该的吗,不只是克劳迪娅和她的家人,克里斯托夫和沙菲克先生也有相似的轮廓,露易丝与安珀笑起来的每一个弧度都像是拿尺子测量过再复刻到另一个人脸上去的,弗雷德,弗雷德更不用说,一家子红头发,雀斑,让人不禁怀疑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生育魔法——
罗米突然想到一个非常荒唐的人选,穆迪粗声粗气的回答原来并早就在她脑海里扎根,以一种未曾想到的顽固破土而出,她站起身,右手边第三个书架,陈列着所有的往期《预言家日报》
罗米的手指最终停在英国巫师最不愿回忆的那几年上。
破晓前夕的报纸上登出了食死徒埃文·罗齐尔在傲罗穆迪手下毙命的新闻,面具之后的脸被血污遮掩,记者在文字下方附上一张埃文·罗齐尔的照片,也不过是两年以前,黑发的罗齐尔穿着样式考究的高领巫师袍,和一个瘦弱的浅黄色头发的青年合照,两个人神情都冷漠而倨傲,不必猜,当然都是斯莱特林。
照片上的青年看过来,微微扬起了瘦窄的脸,显得下颏的线条没那么锐利,罗米感到喉咙发紧,抬起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埃文·罗齐尔的脸上露出轻佻的笑容,绿眼睛在因为过瘦而凹陷的眼窝中显得深不可测。
她又按时间线向前翻,在很小的版块里找到了合照,几个罗齐尔,某场聚会,都维持着纯血家族无谓的尊贵和体面,黑魔标记却在巫师袍的袖口下不为人知地灼烧。 w?a?n?g?阯?F?a?布?Y?e?í????????è?n?????2???????????
消瘦的脸上,黑发绿眼。
古老的血脉会因为远行的孩子选择了异国的爱人而暂时休眠,但它不曾消亡,它只是一再蛰伏,直到复苏。
罗米用力合上汇编成册的报纸,引来离她最近的一个拉文克劳不满的一瞥。
她没有理会。
一直走到城堡走廊的尽头,面对着墙壁上的浮雕,罗米还在想,她不能不去想。
我们到底谁更像是家族中的异类呢,约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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