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淡淡笑了笑,
“我确实恨不得把驻扎在外面的秦军杀光,以报我赵国十万将士含恨死在平阳之仇...”
蒙恬气得握紧一拳,骨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李世民一把扯住他衣袖,
“我相信李牧将军的人品,此事绝不是他做的!”
李牧看着这个如此信任自己的孩童,眼中露出一丝温和,
“还是世民最了解我。我李牧纵便再恨秦军,也只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跟王翦过招,这等休战偷袭卑劣之事,实在做不出来...”
李世民却立刻开口道,
“但此事虽与李牧将军无关,王翦却未必不在赵军手中。”
李牧微怔,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
面色大变,
“世民,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赵王还派了赵怱和颜聚二人,来分走了你一半的兵权,如果是他们暗中派人偷袭了王翦呢?”李世民一脸肃色。
李牧想了想,又摇头道,
“王翦行事一向谨慎,饮马的时间地点,绝不会固定不变,就算赵怱二人有心偷袭,恐怕也算不准对方的时间...”
“李牧将军言之有理,可是,如果我秦军中恰好又出现了叛徒呢?”
虽然外面有李牧的心腹把守,李世民还是压低了嗓音。
李牧绝非蠢人,听完眼中闪出了锋利锐色。
如果秦军果真出现叛徒,联手赵怱二人掳走了王翦,自己这赵军主将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两个郭开党羽,想借王翦的手,来要他李牧的命!
他上前一步,同样放低了声音,
“世民,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李世民手上当然没有证据,但他笃定樊於期一定有问题。
于是,他伸手让李牧接过自己,附耳小声如此这般说了一会儿。
李牧听得手背青筋暴起,结合赵怱和颜聚近来的反常,他无法否认李世民的推测。
思索一番后,他吩咐人先去把赵怱请来。
李世民清澈的眼珠一转,
“李将军不妨再派人去查一查,近日可有人来城中找过赵怱二人。”
燕与齐毗邻,是离秦国最远的两个国家。
史书中,忙着逃命的樊於期,真的是临时起意,才会舍近求远跑去燕国躲祸的吗?
...
赵葱处理军务的房间下,有一间无人知晓的密室,士卒日夜在此严加防守着。
此刻,密室的桌上摆着一套笔墨纸张。
已经好几日没见过阳光的王翦,发髻早已凌乱不堪,枯槁的面容上,严重缺水的嘴唇裂出了斑斑血迹。
赵怱突然彻底失去了耐性,举着烛台走来,猛地冲着他的眼前一晃,咬牙切齿威胁道,
“你这老不死的!不过是让你写几个字,你非要饿死渴死也不肯给本将写出来么!”
烛光近在眼前,火苗跃动着想要舔舐王翦苍白的头发。
他却毫不在意地垂下头,注视着自己被严严实实捆住的双手双脚,一言不发。
虽然对方一再承诺,只要自己亲手写下与李牧有密切往来的证词,就会立刻把他放回去。
但他又不是三岁小儿,岂会中这等拙劣的诡计?
只怕,这陷害李牧通秦的证词一写,自己也马上会沦为对方要挟秦军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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