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醒了。
“……”
垂下眸,发现罪魁祸首。
宋星糖头埋在被子里,人小小的缩成一团,伏在他腹上,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寝衣,手指戳了戳被纱布层层包裹的伤口,呜呜咽咽地抽泣着。
她每戳一下,他就感觉又痒又疼,身体里好不容易压制的冲动又有复苏的趋势。
不是都睡着了吗?怎么忽然又折腾他。
难道他真的罪大恶极,到梦里老天爷都不放过他,非要经受这非人的惩罚。
“我怎么睡着了……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睡醒了一觉,后知后觉,才开始心疼、难过、自责。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人。
沈昭予手伸进被子,摸了摸宋星糖乱糟糟又毛绒绒的小脑袋。
嗯,梦很写实。
还真是一只爱闯祸、头又硬、胆大莽撞的小野猫。
第35章
沈昭予这辈子没哄过人。
可现在的情况棘手到,他如果不哄,那他这一夜可能又睡不好了。已经好几晚没能安眠,他也是肉体凡胎,身体不是铁打的。
大业未成,身体先垮,到了地下阎王问他怎么死的,他回答——
困死的。
冤啊。
从幼时求学始,他虽比人都刻苦,可他也有觉睡。
江行他们总觉得他太拼,可他也有觉睡。
哪像现在,说好了是蛰伏下来,休养生息。
结果呢?
他反倒没觉睡了。
冤啊!
须臾间权衡利弊,沈昭予果断坐起身,将在他伤口上压了半天的人拽了出来。
把人揽到怀里,有节奏地拍拍后背,“没事,睡吧。”
他采用的是第三式“鹤交颈”,这是宋星糖亲口承认过的,十分利于睡眠的姿势。
不到必要时候,他实在不想用春//宫图上的招式对付她,可谁让情势逼人呢?
假如他还有的选,那他宁愿让时光倒流,回到那个被人暗算的清晨,他会毫不犹豫地改道,选择不翻入安济寺的院墙,这样就不会认识她了。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假如”。
谁叫他已经把自己“卖”给她了。
沈昭予的骨头硬,脾气更硬,嘴巴里只能吐出难听的话,从未对谁服过软。
他眼下不太熟练地拍着人后背,放轻嗓音:“这伤是在军中被敌人所伤,那人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在背后使绊子,我一时不察着了道,和糖儿没关系。”
说到这自己又动了气,等解决完宋氏的烂摊子,他非得把那些婺州的涉事官员全都抓起来拷打一番不可!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心里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眉眼间情绪冷淡,牙关紧咬,冷笑了一声。
宋星糖身子一僵,瑟缩了下,但抵不过她旺盛的好奇心,哪怕害怕,也要悄悄仰头看他的俊脸。
沈昭予回神,连忙又缓和了表情,对她温言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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