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湛娄警告着他。
雷行迟迟不肯动,可在看到他痛苦张开口,即将要呕出血,乱了分寸,跪地搀扶着他弯下去的脊背:“先生!”
这把刀子就是给他的报应,作恶多端的惩罚,毒液渗着鲜血一点点侵蚀死他的躯体,麻木的痛觉一直会叫他生不如死,直到下了地狱为止。
说不定,还有那些家伙在等着他惨遭不幸。
“额——他妈的!”又一阵剧烈痛感蜂拥而至,雷行松开了手,只见他握住那把刀子,面目狰狞瞪出眼里血丝,一手在胳膊狠狠插了下去。
雷行脱下外套,跪地包住他的肩膀,眼看人痛不欲生倒在地上嘶声哀吼,他只觉得那满鼻腔的血味,因为他的痛叫声,变得腐臭而可怜。
吼声传到了井觅荷的耳朵,她想去看看,陆广青却又拿刚才的事来刺激她,他没完没了,偏要看她狠下心把湛娄置于死地。
这人一开始装模作样单纯的富二代挺好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也是,是她井觅荷不懂,生下来就高人一等的富人,会有什么跟普通人平起平坐的心思,无非站在有钱的势利眼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看到你这模样我很倒胃口,没女人会喜欢你这么固执的男人。”
陆广青悠哉翘着腿坐在那,双臂一敞,自以为是的反问她:“那你现在坐的是谁的船?你站在这,就说明你信任我,你倒胃口,就证明你喜欢湛娄。”
恶心,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强奸犯!你别断章取义了行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我管你要干嘛,这就跟我不想在大街上随便杀一条流浪狗这么简单,你明白没!”
陆广青垂下了方才兴奋的嘴角,情绪忧郁:“咬过你的狗,你也不愿意杀?”
“它是个生命。”
他哈的一笑站起身:“太可笑了井觅荷,你不杀,就等着那条狗把你给咬死,现在,我才是你的救世主!”
陆广青大步走出去,井觅荷骂着他傻逼的中二病,也跟着出去,循着刚才的声音找到了湛娄的位置。
他被雷行送到了一间客房里,门未关严,通往客房的路上流了一地的血,不难看出他受伤的惨状。
雷行闻声抬头,他坐在床的边缘,弯着腰手指交叉,刚才没进来的时候,他一直没抬头,看着地板沉思,魁梧身材显得这张床格外小。
“他怎么样了?”
雷行撇过头不说话。
井觅荷的情绪也给他摆起了臭脸,对他愈发不耐烦,显然,雷行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一句话你会哑巴吗?真是命大。”
洁白的床单都是血的印痕,湛娄不知道听没听到她在说话,痛苦不时抬起胸口大喘着气,眉头紧拧着,汗珠从鬓角滴落在枕头,浸湿一片水痕。
他太痛了,以至于那种表情都能让井觅荷感同身受,浑身觉得很不舒服。
被子里露出一角,那是雷行的外套,而床边还有一个牛仔外套包裹着的东西,这件外套是湛娄的,但布料皆被血染湿。
到达加州时间航线至少十个小时,井觅荷昨晚没睡好,冲了澡后便躺在湛娄隔壁客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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