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知情的时候,陆广青进了她的房间,在床头放了一件干净的运动衣,这是这艘船上特意准备的备用衣服,男女通用。
晚上八点,海面航行的游轮甲板上灯火通明,房间里却静的漆黑,细听还能听到发动机的嗡鸣,以及水浪波动。
月光在海面上映照的格外亮,似乎还同白天那样,能照亮整个屋子。
黑影出现在床边,脚下踩着满地干涸的血液,静静看着他,因为疼而发出粗气呻吟的呼吸声。
床靠在扇形窗边,月光照在湛娄半张汗水湿透的脸。
他脱水太过严重,为了让他减少疼痛,雷行给他喂了三片安眠药用来镇定。
银色刀尖的折射泛着亮光,在即将出刀的瞬间,背后有人钳住他的胳膊,狠狠来了个过肩摔,房间里巨大的声响,惊醒了隔壁的井觅荷。
灯打开,陆广青被雷行以扭曲的姿态摁倒在身下,不远处掉落着一把从厨房拿来的菜刀,压在巨大的高个下,他吃痛极了扬起脑袋,看着门口的来人。
“井觅荷,去杀了湛娄,刀就在那,他没胳膊了,不敢对你怎么样!”
雷行用力往下一压,止住了他的话。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因为声音受到任何影响,昏睡成迷,脆弱掩盖不住隽秀的脸,在他病恹的情绪中,憔悴成令人怜爱的落寞脏狗。
0047 逃走之后的婚姻
晚上九点,游轮靠岸了,雷行将五花大绑的陆广青扔在驾驶舱,头也不回离开。
停靠的岸边有大量用来护送的防弹车,以及一辆救护车。
五名医生抬着担架上船,将湛娄固定在了上面,正要下船的井觅荷,听到了身后陆广青的声音。
他的双臂被用撕碎的床单捆在了背后,蹦跳着走出来喊她名字,模样滑稽。
井觅荷打消了刚才的想法,问他:“船还能开吗?”
“能!”
她解开了他背后的捆绑:“走吧,带我离开。”
“你你,你想去哪?”陆广青紧张道结巴,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去的地方:“回国吗?”
井觅荷摇头:“你不是富二代吗,随便把我偷渡到另一个国家,给个合法身份,应该不难吧,陆先生。”
他被激起胜负欲的斗志,想都没想的答应:“当然不难,你想去哪,随便你说。”
“容我想想,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湛娄没胳膊了。”她看着手中的绳子,思绪起那把刀插进他胳膊里的场面,应该不至于断肢。
“我看了监控,他在甲板上,自己把胳膊给捅截肢了。”
雷行坐在车里,看着在岸边的那艘游轮渐渐驶离,船下面并没有出现井觅荷的身影。
他撇过头不再看,宁可这女人走,也不要再出现,他深知,湛先生失去一条胳膊都是为了谁。
当初尽管一而再的阻挠他不要去,湛先生还是不顾危险,记得往他身上安装跟踪器的时候,湛先生对他说。
“我死了怀中肯定会有井觅荷,把我们葬在一块就行,其他的生意,跟我也没关系了,你若是要接手,那也随你便。”
雷行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不甘心。
为了爱,人都能做到哪一步,他不惜放下对自己而言,大于生命的军火,甚至复仇,都要与她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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