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跨越十九年之久延续至今的涅莫斯,对当年的真相必然也了然于心。
若是涅莫斯的目的真的是推翻这个篡权夺位的统治者,完全不用等到如今,更不用做出那些“迂回”“委婉”的威胁。
凯因斯:“您永远是虫皇,是我们认同的,会尽一切去拥护的虫皇。”
凯因斯对虫皇的身份猜测起源于对间隔十九年的社会环境差异的疑惑。
他在调查自己的身世时,发现许久之前虫族的社会环境比如今更加恶劣,甚至说是宛若地狱都不为过。
那时的掌权者昏庸无道,厌恶雌虫,他曾经的残暴行径直到如今,还在某些圈子里有所流传。
一切都变化发生在十九年前那场起义之后。
那场起义对皇室的冲击是巨大的,在那之后,皇室的许多制度和条例渐渐发生了改变。
凯因斯查阅了这十九年间皇室颁布的条例,事项诸多,多以民生为主,甚至可以说是勤政爱民。
凯因斯仔细阅读了所有条例,发现其中不少条例与雌虫权益有关。
从免除雌虫对雄虫的跪拜礼到雌虫可以凭借自己的社会贡献点数邀请或拒绝雄虫,等等等等。
虽然许多条例施行条件苛刻,但这些政策中透露出的倾向不再是对雌虫权益的侵占和掠夺,而是一种调和的态度,是一种对这个畸形世界潜移默化的柔性抗争。
虽然不像起义最初设想的那般快速解放,但社会确实在这十九年间缓慢但平稳地向平衡的方向靠拢。
这不是一个昏庸无道、厌恶雌虫的当权者能做出的成绩。
这是任何皇室出身的“尊贵”雄虫都无法领悟的觉悟。
这是当今虫皇的功绩。
是他,也只能是他。
凯因斯明白,他相信涅莫斯也明白。
虫皇对凯因斯表忠心的话语不置可否,只是移开目光,像是望向了回忆深处,
虫皇:“你既然对十九年前的事了解那么多,那你应该知道当年因为精神海修复剂的出现,造成的惨剧。”
当年因为精神海修复剂的出现,种族险些走到了灭族的边缘。
同样的选择已然尝试知晓了结果,何必一试再试,将全种族的命运再度推上悬崖边缘。
凯因斯:“那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不具备接受它的条件。”
那时的社会环境恶劣,雌雄关系尖锐、残酷、不可调和。
就像一个充满氢气的气球,一点火星,就会引发剧烈的爆炸。
凯因斯:“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社会环境不说平衡稳定,但远比之前好得多。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面前这位欺世盗名的虫皇陛下。
凯因斯:“如今的环境让精神海修复剂问世推广成为可能,现在——”
虫皇:“可能?”
虫皇开口打断了凯因斯的话。
虫皇:“可能和可以是两个概念。”
可能非可以,可以意味着确信,可能意味着两面。
虫皇:“可能成功就意味着可能失败。”
而失败的代价是惨重的。
十九年前,在局面彻底失控后,为了避免种族走向毁灭的深渊,他不得不封存了自己研发的精神海修复剂,对一同起义的战友举起武器,以战止战,亲手歼灭了起义队伍。
他不能为了这个所谓的可能再让这个命途多舛的种族、让这些无辜的民众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动荡。
更何况,失败的代价,远超越个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十九年前的那场激战,悔恨与罪孽一同烙印进了灵魂。
让西奥里昂时至今日都还会噩梦缠身、精神崩溃,让他自己闭上眼睛也总是一片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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