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数秒,蓦地瞠大双眸。
“……是货柜。”张毕尹沉声说:“Jeffery他们租了几个废弃货柜当休息室用,刚才那个声音,是起重机收臂时的声响。”
张毕尹话音刚落,只听海滩那头传来车辆发动的声响,有台大卡车刚从海滩开上公路,上头相叠地载了五、六个小型货柜,正打算驶离。
张毕尹更不迟疑,发足便往公路方向奔去,赖安特紧随其后。有人站在货车驾驶席之侧,似乎在和司机交待些什么,却是自治会的庶务部长。
只见穿着骷髅装的男学生朝司机点了个头,司机拉上了窗,踩动油门,载着货柜往公路那头扬长而去。
“毕,上来!”
张毕尹正咬着牙,回头见赖安特已骑在他的野狼電單車上,他右手一扬,将安全帽扔进老友的手中。
“我刚听自治会的人在讨论,这些货柜好像是快要废弃的,所以才能用便宜的费用租到,接下来恐怕是要送到回收场。”罗莫思在重机的嘈杂声中说道。
张毕尹没有回话,赖安特催动油门,他便在電單車呼啸声中眯起眼睛。
“胡蝶伊,你可别给我死在这种地方啊……”
第20章 纪录之间(二)?下篇
★★★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白色房间里。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实验室一般的地方,周围摆满了我熟悉的解剖刀、包括甲醛在内的各类药剂、还有心电图和点滴架等生命维持设备,远处的架上摆满了各种浸液标本,里头飘浮不是昆虫,而是人体各部的器官。
而我正躺在一张实验床上,浑身动弹不得。
我一时有些慌乱,过去“蝶伊老师”虽然经常处于这种状态,但对我来说还是头一遭。
温柔慈善的胡校长为“蝶伊老师”准备了标本专用的束缚道具,我的双手双脚都上了铐,连胸腹都被束带绑着,足以完全压制一个十多岁少年的挣扎。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把“蝶伊老师”带进这间白色房间,他称作“标本收藏室”的地方。
他会先拍“蝶伊老师”的头、问他过得好不好。
但“蝶伊老师”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玩赏标本前的序曲、一种助兴,实则他对这些一点也不关心。
对胡涅尔而言,“蝶伊老师”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学生或其他东西,而是他的标本,货真价实的收藏品。
胡涅尔会叫“标本”脱去全身衣物,脱到和那些素体一样一丝不挂。
然后胡涅尔会开始装饰他的标本,所谓“装饰”,包括会为标本购买各种衣服,裤装、裙装、旗袍、镂空的皮装、希伯来式的薄纱,也有水手服和各种女装,这些还算是正常的。
也包括一些不大正常的,包括警局用的手铐、中世纪的枷具,还有一些通常用在成人身上的玩具。
通常胡涅尔会亲手替标本穿上那些装饰,然后便是标本收藏家的玩赏时间。
一般而言是一个晚上,胡涅尔如果心情好的话,会在酒后把标本卸下来,请佣人替标本瘀青发红的手脚擦上软膏。
胡涅尔不喜欢标本乱动,那会妨碍他的兴致,束缚标本的镣铐通常很紧,最多只能轻微移动脖颈的程度。
如果标本不经他指示乱动,胡涅尔就会生气。
标本通常也不被允许摄取食物、或任何生理需求,因为胡涅尔讨厌标本弄脏。
犹记标本曾经失禁过一次,让胡涅尔大发雷霆。标本于是被胡涅尔豢养的那些虫子们按着头,押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洗到胡涅尔满意才放行。
如果胡涅尔心情不好,又或者标本犯了什么错误,玩赏时间就可能长达一日、甚至数日。直到标本有折损的危险,才会被获准暂时变回活人。
胡涅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称赞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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