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危险。比之前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师还要不好对付……再这样下去,运行人的事会被他发现也说不一定。”
张毕尹终是停下了脚步,在赖安特提及“运行人”时。
“他并没有违反任何禁止事项。”张毕尹说。
“他到处探听守则的事情,还缠着罗莫思那小子问问题,这还不够吗?”
“……他有收到‘通知’。”
张毕尹像是放弃什么一般,轻叹了口气。
“通知?守则通知吗?!”赖安特大惊:“但他不是老师……”
“嗯,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但如果他收得到通知,他就是‘工蜂’,工蜂之间讨论守则,并不在禁止事项之列。”
张毕尹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
“守则也没有通知我们运行,代表胡蝶伊的作为符合规矩,不需要大惊小怪。”
他再次穿过赖安特身侧,但赖安特开口了。
“……那个老师,是个疯子。”赖安特说:“他不正常,虽然他努力演成正常人的样子,但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毕尹顿了下,“他的事情,我自有想法,你不用管。”
“他为了调查金姑姊的事,拍了自己的裸照上载到匿名版,光这件事就不是一般老师做得出来的。再放任他在蜂巢里,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说过了你不用管,什么时候我的指令必须讲第二遍了?”
赖安特凝视着张毕尹的背影,像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们是为了保护真正重要的事物,才会像这样聚集在一起。对我们这些‘后继者’而言,任何可能的危险,都要在萌芽前连根拔除。”
最终赖安特开口。
“……这是你自己对我说过的话,毕,希望你别忘了。”
然而张毕尹并未回头,就这么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
仲裁日当天,我一进教室,便感觉到二年R班紧张的氛围。
不单是因为当天早上是第五次小考的缘故,这次的考科是生物、英文和历史,学生在纸上振笔疾书,但我感觉得出来,许多人的心思已不在考试上。
特别是罗莫思和赖安特,前者从拿到试卷就趴下来假寐,后者则是一边写、一边时不时瞄向最前排的毕尹。
“时间到!请各位同学停笔,把试卷递到前面来。”
为了不打扰学生学习,举凡有仲裁或公审,都是占用午休时间进行,地点在校舍栋六楼中央的礼堂。
果然我话音一落,就看到学生们迅速起身,在讲桌前缴了卷,如同上工的黄蜂般涌出教室,全往礼堂方向移动。
我先把试卷送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剩下佳萌主任。
我问他:“你不去看吗?”
主任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如预料之中的没有回话。从上次他问了我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开始,就像是用尽这辈子的词汇般,没再跟我说过半句话。
我心知再友善同事也没用,从抽屉里拿了必要物品,便往礼堂移动。
礼堂的桌椅已经被搬开,换上一字体的长桌,桌旁摆了七张靠背椅。
我是第一次走进康柏的大礼堂,讲台的两旁有旗杆,侧边是司仪台,四周垂坠着暗红色的布幕,看上去威仪棣棣。
而讲台后的高墙上,齐整地摆了一整排的肖像照,那是康柏历代的校长。
康柏创校六十六年,历经过六任校长,现任的吴茉莉是第六任。
我的目光停在最末一幅肖像照上。那是个面容和煦、平心而论长得相当英俊的男人,看上去约四十出头,肤色深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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