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次,蝶伊老师没带运动服。
当天是运动会,蝶伊老师念的那所私校历史悠久,运动会的赛跑项目是大事。
如前所述,蝶伊老师在学校没朋友,他借不到运动裤,正坐在椅子上发愁。
黄蜂远远看见困扰的他,便朝他走来。
“怎么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问明原委后,黄蜂老师将他带到教师值班室,从私人物品中翻出一套运动服。
“以前学生留下的。”黄蜂老师对蝶伊老师说。
蝶伊老师发现运动服很旧,还是改版前的旧款。
但让蝶伊老师更在意的是,他换裤子时,黄蜂老师并没有离开。
这在男校也平凡无奇,大家都是在教室里换衣服,走廊也有人脱裤子乱跑,只有蝶伊老师一个人会去厕所换裤子。
但蝶伊老师没有叫黄蜂老师出去,换裤子的过程中,黄蜂老师还在跟他说话。
说些什么,蝶伊老师具体没有记忆。
他的思绪,都停在黄蜂老师那张英俊性感、又带着那么点色情的脸上。
和父亲凝视“标本”时,那种露骨的色情不同。那是一种深度、睿智的色情,像解剖刀一样,将他拆皮撤骨,从内脏到血管重新梳理、丈量。
他感觉黄蜂老师正解剖着他,剖开他的胫骨、他的大腿、他的髋部,他显瘦的腰身。
裤子对他来讲有点大,他系紧腰间松紧带时,黄蜂老师的眼睛也盯着他的手指,一刻也没放松。
黄蜂老师询问蝶伊老师:“你有参加社团吗?”
蝶伊老师摇头,黄蜂老师便说:“最近我有几个喜欢研究生物的学生成立了一个新社团,因为刚成立不久、很需要人,你如果有兴趣,放学之后可以来找我,运动服那时候再还我就行了。”
蝶伊老师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但他始终没把运动服还给黄蜂老师。
不是他不愿,而是来不及。
黄蜂老师坠楼惨死的尸体被学生发现的那天早晨,蝶伊老师刚好迟到。
蝶伊老师进校门时,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中庭,窃窃私语。
“你看见了吗?是黄蜂啊!”
“呜呜,怎么会这样?像黄老师这么好的人……”
蝶伊老师站在人群的最后,看见黄蜂老师被几个男教职员合力抬出来。
蝶伊老师的学校有升早旗的习惯,中庭有座白色旗杆。
他们说,黄蜂老师坠楼时,旗杆锐利的尖端,不偏不倚刺中了他的心脏,宛如大黄蜂针头一般,一路刺穿了黄蜂老师的肚腹,将他钉死在半空中。
黄蜂老师肚破肠流、死状凄惨,内脏洒了升旗台一地。那些人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从染红的旗布里把他救出来。
他们用布把黄蜂老师盖得密密实实,一点也不透风。
但经过蝶伊老师身边时,仿佛设计好的一般,盖着黄蜂老师的油布落了下来。
黄蜂老师的双眼露出来,正对上蝶伊老师。
那眼神,和黄蜂老师瞧他换裤子时的眼神,不可思议地重叠起来。
从那之后,蝶伊老师就决定了。
他要成为一名教师。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第1章 教师应谨言慎行
“胡老师,请这边走。”
我走进私立康柏高级中学的校长室时,斜阳恰巧从窗口映射进来,投射在屏风上,在洁白的墙面上留下阴影。
阴影散成蛛网状,我被那完美的马蹄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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