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有几十年没见了吧?”
沈山生点点头,“差不多快四十年了。”
“听说你当上村长了?可以啊!”
“害,也还好吧,你呢?现在当起老师了?”
“还是大夫,就是闲了来给考生们上上课。”
当年没能拜入沈万山的门下,并没有打击到秦效坤学医的积极性。相反的,他甚至更加坚定了要努力学习医术的决心。
一开始他是看书自学,后来是跟着老师系统地学习,再后来则是通过老师认识了更多的老师们,在学习的过程中不断地增长知识和经验,最后成为了省级中医院的高级专家。
或许是希望医术得到更多人的传承吧,几年前他受邀来辅导班讲课,帮助更多的考生成为杏林的一份子。
读书的毛头小子们长大了。
一个成了大夫、一个成了村长,说起话来自然没办法像小时候那么随性。
只是,他们又是握手又是拍肩膀的,看着客套得很,不像是老同学重逢,更像是两个领导在寒暄。
稍稍扭头,在看到一旁的沈万山时,秦效坤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了几分,“沈叔好。”随意地扫了眼后面在排队的考生,试探地问,“您是来报名下一期中医资格考试的?”
沈万山微微一笑,“不是,来陪孙女报名的。”
余光看向他一旁不过二十左右的沈妙,秦效坤眼神里的情绪复杂难言,而在目光碰撞的瞬间,在点头向他问好的时候,沈妙的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在他的瞳孔里,沈妙看到了得意。
即使不太明显,但还是觉察到了他
没有说出口的那句“看,就算你不收我为徒,我如今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大夫”。
也有尊敬,尊敬沈万山行医几十年,治病救人无数。
轻蔑和鄙夷……好像也有?就像见过了更多的高山后,才意识到曾经自己仰望的不过是一处不起眼的小土坡。
总之,他在面对沈万山时的情绪是极其复杂的,以至于当他再看自己时,没办法快速收拾好这些情绪,才被她瞧出了些蛛丝马迹。
“您好。”
看着他的眼睛,沈妙心里莫名有些害怕,打完招呼后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我好像在电视里见过你?”瞧着沈妙眼熟,秦效坤仔细想了想后,又说,“哪个节目来着?我记得你还上了不止一次。”
沈妙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嗯,前年的事儿了,那个《科学与我》。”
秦效坤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下一位。”
轮到沈妙填报名表了。
“等一下。”秦效坤叫停道。
话音刚落,他就把手里一直拿着的那张纸展开,亮给她看,“这是你写的吗?”
是药方?是沈妙刚才给那个男人的妻子写得药方。
“是的。”
“你知道你做错了吗?”秦效坤温声问道。
沈妙仔细地看了自己写的药方:黑芥穗、川芎、艾叶、羌活、去心川贝……每一味药和份量都没有问题。
“没有吧,这是《傅青主女科产后篇》的方子,我只是换了几味比较温和的药。”沈妙反复看了几次,并没有发现哪里有错误,“刚才也给几位大夫看过,他们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