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过后,感激地向她鞠了一躬道谢:“谢谢啊,真是谢谢了!”
在外面又排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临近中午十二点,才终于快要轮到沈妙。
过两天就要开班了,成绩出来后马上要制定下一期的教学任务,所以几位负责日常教学的老师们也陆续来到学校,准备一起吃个饭然后开会。
最先来的是一位年龄看着有五十多岁的男人,左手拎着一只布袋,右手握着一只当做水杯的罐头瓶,穿得休闲,可模样却看着很是严肃,生人勿进的气场让人不禁地想给他让路。
许多排队的人都是他的学生,有些人一次没有考过,有些人两次没有考过,有些则考了三四次,目光略过那些熟悉的面孔,他既不怒、也不气,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们一样。
就算有人主动同他打招呼,问一声“老师好”,他也只是干巴巴地扯一下唇角来回应。
都说严师出高徒,可哪个学生会想碰到严厉的老师呢?
反正沈妙不想。
“刚才那个是不是小秦啊?”沈万山碰了碰沈山生的胳膊,问道。
“哪个?”
“刚才来教学楼的那个,”那名老师已经走进教学楼了,沈万山只好口头跟他描述着,“穿灰白道道衬衫的,手里拿个玻璃瓶的。”
沈山生摇摇头,“没注意。”
马上就快到沈妙了,他的注意力都在排队上,哪里会在意楼下的人?
“小秦是谁啊?”王冬梅地向沈山生问道。
沈山生懵了,“姓秦的人不少,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啊……”
“小秦嘛,哎呀,就是那个小秦,”名字都到嘴边了,可沈万山就是说不出来,“就就就,就当年来找我学医的那个,你的那个初中同学嘛!”
“秦?学医?”
仔细想了一下,沈山生这才从记忆里找出了他的名字:“秦效坤?”
“对对对,就是秦效坤!”
秦效坤是沈山生的初中同学,虽然是城市户口,但家庭情况不太好,爷爷常年药不离口、姥姥也有哮喘。
他从小就励志成为一名大夫,当年听说沈家世代行医,十里八村都很有名,求了沈万山好几次,希望能够拜他为师学习医术。
可惜沈万山拒绝了。
不得不说,比起沈山生这个榆木脑袋,秦效坤在医学方面的天赋很高。
每次沈万山让沈山生背药材、读药性,他反反复复好几次都记不住,但是秦效坤却能记得很快,哪怕只是偶尔旁听几句,也能琢磨出门道来。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继承不了家业,沈万山当时差点就心软要收他为徒,可最后……
沈家的医术只能流传给沈家的血脉,这是祖宗一直传下来的规矩。
毕竟有很多药方都是独门秘传,不能外传,所以哪怕他一片诚心,有次甚至还在沈家的院子外面跪了整整一天,沈万山也不为所动,坚决守着家里的规矩。
后来沈山生初中毕业去了别的高中,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秦效坤竟然真的坚持走着学医的这条路,并且还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花路。
上天不负苦心人,可喜可贺!
下下一个报名的该轮到沈妙了,就在这时候,秦效坤来到了楼上,两手背在身后,在一众的报名学生中反复巡视着。
“秦效坤?”沈山生叫了他一声。
循着声音来到报名处的门口,秦效坤仔细看了他一眼,“山生,沈山生?!”
“对对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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