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她的心愿,这样便能立刻止住她的眼泪,省得他看见心烦。
而这一次,赵瞿却觉得有些慌。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更不知道她怎么会眼睛疼,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可她的泪水像是擦不净似的,一颗又一颗凝在一起,滚滚坠落。
赵瞿看到她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感觉心脏仿佛被猛地锤了一下,犹如感同身受般,尖锐的疼痛伴随着难言的酸涩涌遍全身,只觉得胸口憋闷,难以呼吸。
“昭昭,朕在。”
“朕不会让你受伤了,你再也不会疼了。”
“别怕,别怕。”
虽然明知道她此刻毫无意识,赵瞿还是一遍又一遍在她耳畔重复着这几句话,而谢昭昭原本僵硬紧绷的身体,竟也奇迹般慢慢软了下来。
赵瞿见她眼泪渐渐止住,将她抱到了床榻上放平了身子,他则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侧,一手勾住了她的尾指,另一手绕到她肩后轻轻拍抚。
不知何时,谢昭昭又阖上眼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她再没梦游,便安安稳稳躺在赵瞿身边熟睡。
翌日谢昭昭醒来时,她已身在大吉殿内,一切都如昨夜她睡着前的那个模样。
半敞的窗牖,熄灭的蜡烛,盖在她身上柔软的绸衾。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揉了揉有些微肿的眼皮,还未揉弄两下,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
谢昭昭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
她左手食指指腹上多了一小片层层缠绕的纱布,大抵是裹了太多层,指关节难以弯曲,异物感又很重,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其实谢昭昭昨晚上沐浴时便察觉到了自己手上有伤口,但毕竟伤得不严重,也早已经凝成了血痂,她实在乏了就没有来得及包扎处理。
怎么睡了一夜,伤口便自己包扎上了?
难道昨晚上有人来过大吉殿?
谢昭昭下意识想到了赵瞿。
她昨晚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梦见自己回到了山坳里,一会梦见自己在组织里厮杀训练,后来甚至还梦到了赵瞿。
她拿剑对准了赵瞿,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去薛蔓走在一起,便如同现实那般,她再次朝他挥动手中短剑,可梦中的赵瞿却动也不动,任由她割断了他的脖子。
待到鲜血如喷泉那般喷射而出,谢昭昭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麻木,她不知为何想要尖叫,可她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感到窒息和惶恐。
看着赵瞿倒在血泊的身躯抽搐倒气,而后渐渐失去声息,即将失去的惊惧之感瞬间涌遍全身。
谢昭昭后悔了,只可惜一切已是无可挽回。
她盯着赵瞿的尸体看了很久,边看边哭,似有抑制不住的悲伤和绝望在身体内翻滚着,似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至足以将她整个人吞噬其中。
她不知哭了多长时间,耳边倏而传来赵瞿的声音。
她听得模模糊糊并不真切,只隐约听到他唤着她的名字,叫她别怕。
于是谢昭昭便真的不怕了。
此时乍一醒来,谢昭昭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呆坐在床榻上缓了许久,视线便紧紧盯着手指头上的纱布。
盯了越久,她就越肯定赵瞿该是来过。
谢昭昭不由生出些迷茫之色,她先前总觉得赵瞿跟她是同一类人,小心眼,记仇,更是不肯吃半分的亏。
倘若她险些被人杀了,那她定是不会再搭理那人一下,不立刻报复回去已是她最大的克制。
而赵瞿被她伤成那般模样,却还愿意给她包扎伤口吗?
思及至此,谢昭昭将系统面板调了出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