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而来的纤细身影。在那一刹,宛若救世的神女,将她从无尽无头的绝望中解脱出来。
吕昭仪干涩的唇瓣颤了颤,微微张合:“谢,谢谢……”
谢昭昭轻拍着吕昭仪裙踞上的尘土:“在此处换身干净衣裙,回去好好睡一觉。”
等安抚过吕昭仪,她又看向吕自安:“谢谢你送给我的糕点,今日多亏了你才没有酿成大错。若你相信我,便将大吉殿内的所见所闻忘干净,切莫与旁人提起,以免引火烧身。”
吕自安向来怯懦惯了,又在后宫生活了这么久,早便懂得自保之道,只是见吕昭仪如此模样不免心慌意乱,这才追问了几句。
如今被谢昭昭提点了一句,顿时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好!”
*
任羡之刚出了皇宫不久便被重喜截回了宫里。
听闻赵瞿已经醒来,他舒了口气,依着赵瞿的意思去了千秋殿。
赵晛早已在殿外等候,而太后则卧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黑沉着一张脸,手脚时不时抽搐两下。
见任羡之来了,赵晛迎上去,又将在赵瞿面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任羡之进了千秋殿,看见太后第一眼便猜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不由微微失笑。
他就说赵瞿为何让他来千秋殿给太后看诊。
分明是看出赵晛扯谎,便有意让他来千秋殿折腾太后。
太后为了赵晛也是拼极了,竟是豁出一张脸皮去,当众表演起了惊厥昏迷的病态模样。
宫中太医大多会察言观色,若贵人们有个头疼脑热却查不出具体的病因,他们既不敢妄下定论,又唯恐治不好惹来责罚,便会言词含糊,随意挑选个不轻不重的病症搪塞过去。
可惜这演技骗一骗旁的太医便罢了,却瞒不过任羡之的眼,他一向丁是丁卯是卯,诊出什么病就是什么病,才不会敷衍了事。
赵晛见任羡之久久不语,心中忐忑不安,迟疑着试探道:“任太医可有法子让太后醒来?”
任羡之放下药箱,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卷粗银针:“太后久病体虚,许是忧思过度导致气血逆乱、邪气内侵,臣这便施以针法,为太后疏经驱邪。”
“只是太后惊厥病急,恐怕要针灸半个时辰方能起效。”
赵晛看着任羡之手里铁钉一般粗长的巨针:“……半个时辰?”
太后:“……”
任羡之微微颔首,净手后精准地找到穴位,缓缓刺入,只听见太后齿间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那针头已是没入皮肉半寸。
待巨针停稳,他面容温和地轻捻针尾,手指捻转轻提,引得银针微微震颤,太后紧闭双眸的面目越发扭曲,颊侧的肌肉用力绷紧,眼尾竟是滑落下一滴清泪。
赵晛已是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任太医,这银针是否太长太粗了些?”
任羡之温笑道:“这样见效快。”
言罢,他将手中的第二针,第三针也接着扎了下去,太后原本抽搐的手脚哆嗦得更厉害了,片刻后倏而听到一声呕吐,竟是将白日里进食的饭菜一
股脑全哕了出来。
赵晛连忙上前:“任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任羡之不急不躁:“排病反应。”
他还要再继续扎针,太后却倏而睁开了眼,她胸口不断起伏,似是刚刚惊醒般,满头大汗:“哀家,哀家这是怎么了?”
任羡之弯了弯唇:“殿下你看,臣便说这样见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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