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里裳,看到某处模模糊糊的轮廓后,忽然生出一丝危险感,便随手捞了一件外袍裹在了身上。
但袍子布料薄,浸透了水就像是没穿一样,贴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
赵瞿松了手,转身背靠在汤池边,微微阖目:“换好衣裳再走。”
重喜早便备好了干净的换洗衣物。
谢昭昭褪下湿透的外袍,仓促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手忙脚乱套上了衣裙。
她忍不住想,她要是会遁地就好了。
便如此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遁到岭南之外,也免得日后再与赵瞿相见了。
谢昭昭穿好衣裳便径直往殿外快步跑去,跑出没多远又倏而顿住脚步:“陛下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赵瞿想也不想:“不能。”
他垂着眸,指尖轻叩在池沿上,皮笑肉不笑道:“朕要将她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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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昭:“……”
没想到她还一个字没提,他竟已是猜出了她的心思。
谢昭昭并不想站在任何人的立场上去批判别人,于她而言,这件事本身就跟她无关,所以谁对谁错也根本不重要。
她只在意结果如何。
倘若赵瞿杀了吕昭仪泄愤,便是与吕家,乃至于整个北人一族为敌。这原本跟她也没有关系,但现下她许多事情都要依仗赵瞿,要是赵瞿提前给自己作下线了,她的好感度该怎么办?
她可不想再转头去攻略赵晛。
谢昭昭试图与赵瞿讲道理:“吕昭仪犯下大错自是罪该万死,陛下想要怎么惩治她都不为过
。只是吕丞相为北人之首,这些年效忠陛下,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亦有苦劳,陛下便是看在吕丞相的面子上,不妨再给吕昭仪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她的确该死。”赵瞿自喉间挤出一声轻笑,“若想重新做人,何须如此麻烦,朕帮帮她就是了。”
“……”
谢昭昭怀疑自己说了这么长一段,听到他耳朵里就是“吕昭仪该死……阿巴阿巴阿巴……吕昭仪重新做人……”
完全是对牛弹琴。
赵瞿似乎根本不在乎后果如何,他只要吕昭仪死。
谢昭昭顿觉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如今跟赵瞿算得上一根线上的蚂蚱,赵瞿又是给她爹升官赏宅,又是给她娘封爵食邑,连带着她小妹都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商铺地契。
他恨不得在脑门上写着几个字:朕是谢昭昭的靠山。
赵瞿要是噶了,那些曾经被他得罪过的人,岂不是要将她一家子当做打击报复的泄愤对象?
便是不提这些,今日赵晛破门而入显然是事出有因,怕不是得了信知道吕昭仪来了立政殿侍寝,这才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赵晛方才并未看清楚她的面貌,该是将她当作了吕昭仪,若赵瞿今夜还搂着“吕昭仪”亲昵共浴,次日便将吕昭仪大卸八块,难免不会惹得赵晛生出疑虑。
谢昭昭沉默了片刻,轻吐出一口长气:“倘若陛下就当是为了我呢?”
“我不想让赵晛知道今日是我。”
此言一出,赵瞿脸上不冷不热的笑意消失了。
他原本以为谢昭昭是担心他,怕他杀了吕昭仪会引得吕丞相怀恨在心。
可如今看来,她担心的根本不是他。
谢昭昭只怕赵晛知道今夜与他共浴的人是她。
赵瞿眉梢一压:“你还爱他?”
他绷紧了面皮,语气却听起来毫无起伏:“朕说过不准你爱赵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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