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心头百般情绪,赵晛还是勉强压下,扯了扯嘴角:“好,全听阿昭的。”
那仪仗队径直前往山麓下的别苑,别苑依山抱湖而建,曲水绕廊,黛瓦飞檐,中庭布着琉璃堆砌出的宫殿,此时已过酉时,远处依旧白雾蒙蒙,湖面停着几只俯身啄羽的白鹤,看着宛如仙境。
谢昭昭和赵晛的住处又被安排在了赵瞿隔壁。
此次墓祠祭祖来了不少朝堂重臣,两位丞相随同前往,便如赵晛所言,橙淮也跟了来。
夕照落下时山麓的轮廓被柔光勾勒,黛色在湿润的雾气中缓缓交融,谢昭昭推着赵晛的轮椅往湖亭中走去,还未走近便闻到了一股浓醇酒香。
亭内立着道颀长身影,傍晚的山风卷起红绡斗篷吹得鼓鼓作响,长发以玄色发带束作高高马尾,随风微微扬动。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橙淮转过身,手中缠着红绸的酒坛撞上了腰侧的剑鞘,发出“叮”的一声长鸣,少年狭长的眸中映出谢昭昭的身影,他将酒坛向上掂了掂,嘴角轻扬:“阿昭,好久不见。”
谢昭昭笑道:“也没有很久。”
她杀诗圣时,曾去橙家附近踩过点,便在诗圣死前一天她刚见过橙淮,只是橙淮不知道罢了。
橙淮还以为她是指去年的洗尘宴,冷峻的眉眼柔和:“那次宴上的酒不够烈,你说想喝关东的烧刀子,这是我特意寻了辽东人学来的酿酒手艺。”
谢昭昭也不推辞,接过酒坛子拍了拍,嗅着酒瓮里隐隐飘来醇厚的烈香,满意道:“多谢橙将军。”
眼看两人将自己忽略了彻底,赵晛脸色有些难看,但素来的教养还是让他端着一副温润模样,只是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对话:“可惜孤近日无法饮酒,不然今日便可不醉不归。”
橙淮总算将视线安放到了赵晛身上,他扬起眉:“我知殿下护驾受了伤,特意带了些甜果酒,那酒水喝着不伤身,还有舒筋活络之效,那烧刀子便留着下次殿下痊愈后再品尝如何?”
赵晛面色稍霁,颔首道:“好。”
说话
间,雾蒙蒙的空气中噼里啪啦下起了细雨,谢昭昭将赵晛推进了凉亭中,三人对酒而坐,橙淮望着亭外绕廊的曲水湖,忽而感慨道:“犹记得多年前我与阿昭曾在此地打过一架。”
谢昭昭支着下巴,小口啜着杯中酒,听橙淮继续说着:“那时我们互相看不顺眼对方,又偏要争什么长幼之分,吵着吵着你便跟我动起了手,捶得我双眼青紫了数日。”
“说来也是好笑,我那时不会凫水,又被你捶得看不清楚路,一时不察摔进了湖里,怀璋急得大喊救命,最后还是你跳进湖里将我捞了上来。”
几杯酒下肚,三人关系似乎重新被拉近,橙淮唤起了赵晛的小字,赵晛似乎也陷入了回忆,眉眼柔和起来。
那时候他们之间很是纯粹,没有利益牵扯,没有权谋算计,记忆中的一切都那样美好。
见两人喟然长叹,谢昭昭心底嗤了声。
橙淮小时候贱得很,她与橙淮动手是因为橙淮欺负她阿妹,她与妹妹相差了六岁,因她身体孱弱,妹妹自小便很懂事。
那一次清明节,文武百官跟着赵瞿来了白云山山麓下祭祖,阿妹随着父亲住进别苑,她与阿妹已有数月未见,阿妹用新学的湘绣给她绣了一只香囊,知晓她与赵晛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