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又隐隐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 不会的,应该不会是他。
他早在几日前就出发离开了柳州,又怎会出现在静江府附近, 又那么巧的救下他们一船人。
很快, 当那人的五官逐渐从模糊中变成实影, 掐得掌心刺疼的明黛一直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额戴二龙抢珠金抹额的少年手持一杆红缨长枪走进来, 面如冠玉,眸若点漆。
船舱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清了清嗓子, “外面那群水匪已经被本少侠诛杀了, 你们现在可以自行归家,记住,一个个出来,不要推搡踩到别人。”
一听到能回家了, 被关押在船舱里的人们立马蜂拥而至的往外跑,生怕自己慢上一步就会成了刀下死魂。
蹲下身的明黛护着女儿不让她被慌张着逃出船舱的人给撞到, 等耳边跑动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
抬头间, 她猛地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瞳孔紧缩。
陈戾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 有些尴尬的挠了下头, 笑着露出一颗虎牙, “不好意思, 刚才有吓到你不, 你放心好了, 那群土匪已经被我们给解决了,不过你要是走水路的话,最好还是换一条船。”
被水匪占领过的船,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等走出船舱,被明晃晃的太阳一照后的明黛才明白他话里说的那句是什么意识,也感激他提醒自己捂住眠眠的眼睛。
否则眠眠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肯定会吓得大病一场。
“多谢公子提醒,先前公子的救命之恩,民妇无以为报,只能待日后有缘,惟愿结草衔环以报。”明黛拉着眠眠,弯腰下身对他作揖行大礼。
眠眠奶声奶气的重复着娘亲的话,“多谢少侠救命。”
她们一大一小郑重其事的道谢反倒让陈妄红透了脸颊,不好意思的连忙将人扶起来,“我们追踪这伙水匪很久了,救下你们只是顺手为之,所以你不用想着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本来我就是打算做好事不留名的,你这样完全和我的想法背道相驰。”他这一句虽是小声嘀咕,也顺着风落入了明黛的耳边。
“可若是没有公子的顺手为之,我和侄子今日过后只怕是凶多吉少,还望少侠不要拒绝民妇的谢意,否则民妇日后心里难安。”对上一伙心狠手辣的水匪,她如何能言谈一个全身而退。
她这句话说得很对,陈妄也不客气的收下。
陈妄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又瞧她带着孩子,背着竹篓,难免好奇的多问了几嘴,“你带着儿子是要去哪里,是要回家吗?还是准备去探亲,最近北方那边乱了起来,只怕不久后就要打起来了。”
“少侠误会了,金宝不是我的儿子,而是民妇的侄子。”明黛自认对政治称不上敏感,但也没有迟钝到一定地步。
北地动乱那么大的事,她却一无所知,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令她心慌。
除非是有人将外界的消息彻底瞒住,并为此谋划着什么,那他究竟需要做什么。
陈妄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以为自己真猜中了她想要去北方,正想要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时,却看见她摇了摇头,“多谢少侠告知,民妇是要去探亲,但亲戚并不在上京,而是在金陵。”
金陵距离上京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从金陵乘船到上京,只需七日。
陈戾闻言,俊眉长挑,“你要去金陵啊,正好我也要去金陵,本来我应该早就到金陵的,谁知道这伙水匪过于狡猾了,害得我在此地多耽误了好长一段时间。”
明黛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也是要去金陵,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今日的绑架事件,一是出于她不够谨慎小心。
二,北地那边一旦乱起势必会影响到南方,不说大量流民的涌入会导致本就不算安全的回京路上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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