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童启都投靠了他,其爱徒也受到三皇子举荐,如今在军器监担任监丞一职,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够补上四皇子的空缺了。”
皇帝手下一滞,疑惑道,“你说什么,童启投靠了老三?”
他怎么不知道?
安常侍顿时一副说漏了嘴的模样,慌张的跪倒在地,坦言道,“我还以为这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情,童启带着华夏书院早已经投靠了三皇子一党,要不然也不会之前亲自邀请三皇子去书院参加蹴鞠赛,而且环县一行,听闻也是吴县令处处帮忙,才使得他们进出得宜,我还以为是您属意的呢,毕竟您对童启那般好,还以为这便是他的投桃报李了……”
好一个投桃报李,要报也不是报给老三,而是他才对啊。
阴暗的帘幕之下,老皇帝握紧了手中的杯盏,整个人站在明暗交接的光线中,表情晦涩而复杂。
原本的信任也如同陶壶敲碎了一个缝隙般,悄然起了疑。
因着这场突然发难,京都里不少人都收到了消息。
岳灼华本想询问一下父亲端午节祭祀的准备问题,没想到正巧碰上岳盛天下朝,他大声的跟夫人抱怨着。
“什么华夏书院,不过就是个小作坊罢了,也值当着那些文臣如此重视?叭叭叭讨论了一早上,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站的我腰酸腿疼。这一回啊,我看那个童启算是彻底完蛋了,世家们联合了胡丞相想要将他彻底换下来,华夏书院一丢,他跟普通的文人还有什么区别?”
这话令她瞬间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当得知朝堂上的争论后,岳灼华心内百感交集。
不仅是为了那印象中倔强而无畏的孩童山长,更有着藏身在其书院内的曹家、四皇妃之子等事,若真的换了人的话,岂不是这些秘密也会被曝光在世人眼中?
那他们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岳灼华心内一紧,连夜写了封信,令人快马加鞭传到伊川县。
而隔壁的杨舟万听闻此事,同样心急如焚。
消息他已经从谢家的驿站通道里,加急发了过去。而在山长做出动作回应之前,他务必要拖住此事,不然等圣上的命令一旦发出,那便是不可更改了。
突然,他想起山长曾经在课堂上讲过的以舆论压制舆论,脑袋里悄
然兴起了一个新的计划。
内阁。
齐大人与胡丞相一身紫衣并肩站在阁楼之上,望着远方的风景,沉默不语。
良久,齐承胤终究还是忍不住,率先发问道。
“你不是说,他乃是世间罕见的人才,那为什么还要如此特意的针对他?”
若不是胡爻先,当初他作为使者前往西夏,必定不会有多么看重童启。
正是这人说,能保,务必要保下。
他才会在审问时,故意放过对方一马。
可方才朝堂上那样撕破了脸的带头攻击,却不像是有半点拉拢惜才之意,又是上演的哪一出呢?
齐承胤越看越看不懂。
而胡丞相背着手,却并未解释。
他只是细细的看着远处的山川,如同自问一答一般说道。
“若有一把刀,锋利、好用,握在自己的手里自然是一股助力,可当握在别人的手里,那便是一种灾祸了。华夏书院是一所好书院吗?自然。可它是忠于大奉朝的吗?未必。不归于我之控制的人,即便是人才,也需得磨掉他所有的棱角,才可使用。我这一击,只是帮他早些看清楚,三皇子不可托付,并非他想象中的君主罢了。”
老皇帝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储君之位,迫在眉睫。
童启迟早要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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