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只有母亲才会傻乎乎地信任他,追随他。”
殷则京的脸色变了一下。
“你跟你母亲也说过这种话?”
陈曦转头看他,蓦地勾起嘴角,笑容极其冰冷:“是啊,我说过,我让她忘掉那个男人,多关心下哥哥。”
“那时候你多大?”殷则京问。
“可能七岁吧,或者八九岁。”陈曦心不在焉地说。
殷则京的心跳停滞了几息。
他记得沈昼提过,陈曦八岁的时候,曾被一伙贼人掳走,那些人不给她吃不给她喝,还硬生生拧断她三根手指。
这也是最令沈昼在意和愧疚的事,即便随着陈曦长大,伤口已完全愈合,看不出半点痕迹。
他说过很多遍,所以殷则京不会记错。
殷则京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冰雪般的小女孩,是如何捂着被拧断的血淋淋的手指,面无表情对母亲说出这番话。
“你也和哥哥一样觉得我不正常。”陈曦说,用的是陈述语气。
这一回殷则京没有反驳。
他说:“想做正常人的方法有很多,但我希望你能做自己。”
陈曦只是平静地说:“好啊。”
殷则京的脚步踉跄了一瞬。
又来了。
这种感觉又来了。
她明明就站在他眼前,眉目生动,青衣翩然,日光照在她身上,那么温暖,那么灿烂。
可殷则京却觉得她仿佛一只幽灵,随时可能消散在天地中。
……
虽然回忆很长,但殷则京的讲述其实很简洁。
他三言两语描绘出当年的沈昼,皆是轻描淡写的措辞,但华灯知道,他们经历的一定远比这些要多。
殷泽京说:“沈昼还好吗?”
华灯不知道他对“还好”的定义是什么,她答道:“暂时还好。”
殷则京叹了一声:“他活到现在,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如果他真的误入歧途,或许你可以阻止他。”
华灯歪着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两人都没有注意,剑仙墓的入口,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他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在踏出缝隙的前一刻,站定了脚步,静静听他们聊天。
沈昼的手已经抓住缝隙边缘,他可以随时撕开这通道。
但他莫名没有,他也不清楚是不想打断他们的对话,还是在等华灯的回答。
须臾沉默后,响起殷泽京的声音:“你不愿意?”
他猜,华灯是在摇头。
“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他听到华灯问,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干脆,“那你应该了解他,他才不会误入什么歧途呢。”
“轮回转世之法,在你看来不算歧途吗?”殷则京笑着说,“起码在我们那个时代,这是禁术中的禁术。”
“可是禁术,也不代表不能用吧。”华灯说,“他比那些人聪明,所以那些人用不了的,他当然可以。”
殷则京笑了起来:“难怪你会同意当他的道侣……没想到当年嘲笑我整日谈情说爱疏于练剑的家伙,有一天也会为情沦陷。哈哈,有趣有趣!当年的那些话也到了我还给他的时候。”
沈昼冷冷地想,这家伙果然还和当初一样蠢。
笑完了,殷则京正色说:“可他执着于这般离经叛道的行为,对正道是天理难容,对邪道也是扞格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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