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底的惦念也因此有了出口。
那郎中又进来?,端来?一碗黑黢黢的药汤子?,姚如意毫无防备,乖顺地一口气?喝光,转眼便吐得天昏地暗,直到把胆汁儿都吐出来?了,那郎中才满意地点点头:“歇着吧,幸好中毒不深,等退了烧也就好了。”
姚如意吐得一身虚汗,想问问家?里其他人、狗猫都如何了,但嘴都还没张开,人又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这回没有梦,再睁开眼好便已黄昏了。
眼一闭一睁,她竟睡了一天!
屋子?里半明半暗,藤编帘子?垂着,窗子?虚掩一道缝,外头的凉风漏进来?,将?帘子?吹得轻晃,回落时又轻轻叩在窗沿上,嗒嗒轻响。几束静谧的光从帘间经纬里淌进来?,熔金碎玉般落在地面上,东一块西一块,光点随风而动。
有个人影,正在这流动的碎光里。
风来?影动,光从他的背影上流过,又荡回来?。
他背对着她,肩线腰背似松枝覆雪般峭拔,却又在风过时泛起柔和的弧度。连风与夕照也偏爱他,以灿烂的金边描摹着他,将?他鬓角松松散散落下的几缕发照出光晕,金丝般轻轻拂过他清瘦的耳骨。
姚如意睁大?了眼,竟这么?长久地望了许久许久,当林闻安要转身时,她又忙阖上眼装睡。
听着不缓不急地脚步靠近,又觉床沿微微下陷。紧接着,便有微凉的指尖轻轻试上了她的额头。
她的心忽地如夏日?蝉鸣,一阵紧似一阵,跳得又急又响。
这时,门外又有脚步声来?,似乎还是?那八字胡郎中,一进来?便对林闻安道:“林大?人,姚博士与那两位仆从皆已退热,下官再为?姚小娘子?把把脉,若脉象稳了,便无大?碍,下官也好回太?医局复命了。”
搭在额上的手闻声收回,床沿咯吱一响,她听见林闻安起身沉声道:“有劳吴医正了,请。”
原是?太?医,不是?寻常郎中。姚如意心还咚咚跳着,她闭着眼怔怔想。
紧接着,有两根粗糙干燥的手指往她腕子?上一搭,一阵静默后?,姚如意便是?假寐也能觉着吴太?医两道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又听他喃喃疑惑:
“面色泛红、额角虚汗,怎连这脉也跳得这么?急这么?快?不该啊!才吃了退热汤的,怎会?忽然心律不齐呢?”
姚如意:“……”
遭了,怎么?啥都能给把出来?。
第44章 过年了 可恨的学霸,可恶的二叔。……
吴医正走后,姚如意仍强装镇定地假睡着。
起初还装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谁知装着装着又?困了,还真睡了个回笼觉,再起来时,天都黑透了。屋里空落落的,仅有她一人,她睡出了一身?透汗,人舒服了不少。
动了动手脚,虽仍有几分乏力?,但也不至于走两步就倒。
趿了鞋,扶着床架子,摸索至平素梳妆的长案旁,抽开?小屉子,于黑暗里寻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星子便跃了出来,屋内总算有了些微光。她刚将?油灯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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