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另一面也滋滋响。
翻面时羊油滴到炉子里的煤饼上,还激起了一阵带着花椒的焦香味。这样的香气能在?冬日的冷风中飘很?远很?远,甚至风再次拂面吹来时,都?觉着这风被这股浓郁的肉香带得温暖了起来。
姚如意围在?丛伯旁边,眼睛闪闪发光,现在?正要烤羊排的丛伯便是她眼中最英俊的男人?了。
后来果然?是姚如意的法子烤出来的更嫩,外头焦香,里头的肉还有些泛红,约莫八成熟的样子,但这样的熟度正好,吃起来肉是又香又嫩的。
烤好后铲起来,烤出来的羊油一滴滴往下掉,再抹一点酱汁,继续烤下一块。
丛辛想起早上还有吃剩的白面馍馍,又取了来,掰成小块放在?炉边与羊排一起烤,姚爷爷和小狗们?已经摆好碗筷,时不时望着烤盘上的羊排,就等?着吃了。
姚如意则进灶房里煮面,舀汤,很?快,把先烤好的羊排都?刷上酱料,分到盘子里。
大黄是很?经得住考验的一条狗,也不知它究竟是因何?流浪的,姚如意有时候看着它就会觉得它应当是被人?教过的小狗,它从不上桌,人?没有丢在?地上的食物它绝不会去吃,也不会进屋子。
它不仅严于?律己,还言传身教,会教家里的小狗也不许进屋子。
当然?,架不住姚爷爷总把狗抱进去。
今日也是,它虽也被羊肉香味吸引着,从门边走到了被炉旁,但却没有像其他小狗那样已经围着姚爷爷站起来,拿爪子扒拉着爷爷的手臂了。
那一只只肥肥的尾巴摇得快把地砖扫干净了。
姚爷爷也是天底下最心软的人?,一开?始姚如意把一窝狗都?拐带回?家里养,他还挺嫌弃的,哪怕神?志不清都?总会叫狗走开?走开?,偶尔清醒了,便和姚如意说要不要把小狗送几只出去,家里留一条大狗一条小狗也够了。
但姚如意有点犹豫,拖着拖着,嫌弃小狗的姚爷爷竟不知何?时起便成日与狗待在?一块儿了,不仅睡觉把狗放进屋,吃饭时更是经常背着姚如意把自?己碗里的肉扔给狗吃。
前几日,最讨姚爷爷喜欢的是那只铁包金学会听人?话了!它起初戒心最强,还会与大黄一般龇牙,后来却成了狗咪中最亲人?的那只,它总是围着姚爷爷玩,又舔他又冲他摇尾巴,还时常跳起来要他抱要他摸。姚爷爷便好似多养了个狗孙儿似的,还教它作?揖、握手、坐下、倒地装死,甚至还想教他算数。
算数虽没学会,其他的倒学得大差不差,喜得姚爷爷成日里夸它是世上顶顶聪明伶俐的狗。
也是铁包金学会指令的那一日,姚爷爷看着在?地上滚的小狗,忽然?便怔住了,他扭过头来,没头没尾地对姚如意说:“……要是阿爷以前也晓得抱只小狗陪你便好了。”
“那样……你在?家中便不会总一个人?了。”
姚如意也愣在?原地,几乎是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但她看向姚爷爷时,他却在?她看他之?前便撇开?了头,佯装与铁包金玩得入迷似的,但姚如意却觉得自?己没看错,她恍惚看到他眼底有隐隐的泪光。
是啊,若是这间小院里,曾有一条小狗,原主独自?在?家时还有小狗陪着,她也有些事?儿能忙,或许……便不会钻进牛角尖走不出来了。
那时,姚如意也不知要怎么去安慰这个已变得毫无意义?的假设,只能笑得有些艰涩地轻声道:“阿爷,别想了,都?…都?过去了……”
姚爷爷搂着小狗的脖子,把脸微微埋进去,绒毛盖住了他的脸,他一直没有看她,只是很?轻地应了声:“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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