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说她别人都不带,只带着崇安与侯府侍卫回去,也不行。
她心口闷闷,见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崇安,只能道。
“那你万万不要告诉侯爷,莫要耽误他在前线的事!”
她是这么吩咐的,但崇安却记起侯爷前几日走前吩咐过,说在家中看好夫人,夫人有任何动向,立时向侯爷汇报。
之前夫人离开京城去保定就拂党的消息,就搁置了一天才告诉侯爷,侯爷极其不快,这一次崇安长了记性,没再听从夫人,速速将消息递给侯爷。
不过陆慎如还在一路往西奔马,终于顶着炎夏的日头,到了宁夏关城。
他只见了几个心腹将领,将此番准备活捉九王的事说了来。
众将先见到侯爷秘密赶来,便是一振,接着听闻要捉那鞑靼九王,更是兴奋起来。
*
关外。
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有部落驻扎于此。
下面的人陆续带着炙烤得流油的羊肉,与烈辣美酒往帐子里送来。
那部族的首领当下让人割下最好的一块,递给了一旁一个年迈的人。
“九老,我等在你面前还是稚嫩了些,这数月与交战,还是多亏了您。”
那首领递上割肉的匕首,有给那人碗中满了酒。
“九老从前,可是差点灭了永定军的人,当年的威风,在整个大漠都响当当,怎么不听您提提当年风光旧事?”
他说着,帐中其他部将都凑了上前,吆喝让九老说一说。
那九老,也就是鞑靼九王,却没有什么谈兴,老迈的疤痕纵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汉人有句话,好汉不提当年勇。”他道,“都是天意罢了。”
说完,喝完了酒,独自走出了帐子。
众人见他不肯多言,倒也没追,只说起近来宁夏关城的事,上次他们重伤了刚到宁夏的忠庆伯世子,但那魏世子岂是好相与之辈,将他们几个部族的联军打得七零八落。
他们好不容易这才聚起些气来,只想着何时回去宁夏复仇。
九王却没与他们议起此事,只是独自走到帐外。
明月高悬在山巅。
他想起了汉人的弘启十四年,半数永定军近乎折损完的那场仗,他确实在里面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若论风光,自是风光,但是,其实那非是他自己的本事。
而是有人掌握了永定军出关的消息,偷偷传给了他。
他从领口拉出一块骨雕圆牌,那上面刻着一个极其繁复的纹样。
若是陆慎如或者魏琮此刻看去,一眼便能看出那纹样,与细作所漏的纹样一模一样。
而九王看着这骨雕圆牌,这是他那四十余年前覆灭的部族,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当年,就是有人持此图样找到了他,他这才相信了那消息,而这消息确实准确无疑,险些令永定军一蹶不振。
有此图样之人,必然也是部族的遗脉,而且能准确有此图样的,也只能是部族当年的贵族。
但部族覆灭,贵族亦消失无影,怎么会打到汉人内部,获得永定军秘密的动向?
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在暗中查问,彼时给他送来消息的到底是何人。
渐渐的,他也有些猜测了。
持此图样的那位贵人,必定是汉人朝廷里位次极高的人。
而汉人,包括永定军,好像还没发现他……
九王笑了起来,将脖颈上的骨雕圆牌看了又看,这才又回到了帐中,一壶酒喝完呼呼睡去。
不想次日下晌醒来的时候,见部族首领同一种将领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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