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冷风中,连脸色唇色都是白的。
他无法上前,只能在她身后默然看着她。
她似乎已经流尽了眼泪,低头扶着竹子,好似下一息就要倒在竹林里。
彼时他这年头刚刚掠过,便见她身形一踉跄,密密的竹林将她的身形扶住三分,可终究无法彻底将她抱住,她向旁倒去。
陆慎如一步上前,她倒进了他怀里,疲累的眼睛闭了起来,人已经昏了过去。
“泉泉……”
恰惠叔来找她,见状疾步赶了过来,待又在她身侧,看见他将她抱在怀中,愣一愣。
“侯爷?”
她父亲过世的那年,惠叔跟在蒋竹修身侧,见过他。
惠叔慌乱地跟他行礼,他显然是秘密前来,不便现身于人前,而蒋家还有诸多宾客,不便接待他。
他见怀中的人昏迷不醒,干脆将她抱回了自己的落脚院中。
惠叔不敢多言,只能快步跟上,又唯恐外人看到,紧张不已。
毕竟蒋竹修刚离世,她是蒋竹修的未婚妻。
好在他住处离蒋家不远,就在附近。
他甫一将她抱起来,便发现人比他预料中还轻,像是悲伤将她整个人都掏空了,纤瘦到他抱着她甚至有点硌手。
他让崇平替他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将她拢在怀中。
待到了房中,他没舍得松开,抱在坐在帐中,让她倚在他怀里,急促请了郎中隔着帐子给她把了脉。
郎中说她只是一时脱力昏迷,开了副成药,他让崇平去买了,要给她喂到口中的时候,她却不肯张嘴。
他摩挲着她的肩膀哄着她,反复试着给她喂药,但她就是不肯喝。
“这是何故?”他不由问了郎中。
郎中不便进来,看到他二人样貌,只能在帐外又诊了脉。
他道她,“恐是悲伤过度,伤了心神,颇有些……”
“怎样?!”他问
郎中轻声,“娘子怕是无意留在世间了……”
话音落地,一室寂静。
她不想独活,想顺着这寒冬腊月里的风,就随着蒋竹修去了。
他愕然向她看去,见她双唇仍旧紧闭着,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冷如寒冰。
他眸光发颤动不已。
就这么在意那蒋谦筠吗?
没有他,在这世间再无可以留恋?
她无法回答他,郎中说她身子还不到那等地步,若是扎针,过一刻钟就转醒了,也就能喂得进药。
可惠叔却从外面跑了进来,说秋霖阮恭他们发现姑娘不见了,正在着急找她,恐等不了许久。
她还闭着双眼与双唇,面色苍白泛青。
他看了又看,直接让人把药取了过来。他径直将那药汁含在口中,落唇在她冰凉的唇上。
她还不欲张开,他却非要将药喂进她嘴里。
她不想吃药,闭着的眼角落了泪。
他抬手替她抹掉,又将药含住,喂进她嘴中。
她渐渐有了转醒的意识,却抽泣地哭着,似乎想要从他怀中躲开。
但他揽着她的肩膀,只将她扣在自己怀里,直到将药喂完。
郎中再诊脉,“姑娘应是无虞了。”
外面秋霖阮恭他们,找不到她已是急的乱转,她也就快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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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最后喂药之外,落唇吻在她的眼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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